是方才在长亭回廊处聚集的公子贵女们。
众人不言,却是不约而同地看向宫长诀。
左晋微微侧身,将宫长诀挡在身后,遮住众人的视线。
宫长诀推开左晋,道,
“表哥,不必了,该来的总会来。”
宫长诀从左晋背后走出,立于众人面前,她眼眶微红,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我宫长诀虽非倾世扬名,但也出身将门,宁折不弯,在婚约期间,孟华文在宴上与他人幕天席地无媒苟合,这便是对宫家的极大羞辱。”
“宫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我也说不出什么长篇道理华美辞藻来斥责这羞辱宫家的人。可宫家的傲骨绝不容任何人欺凌。”
宫长诀抬手,将一旁的花樽摔在地上,砰地一声,众人心惊。
她抬手,将发间簪子拔出,墨发倾斜而下,宫长诀俯身捡起破碎的瓷片,那蓝白的瓷片边缘极其锋利。
在众人的目光中,她抬起手,她细瘦的手腕上青筋尽现,她紧紧地握着那块瓷片,瓷片边缘划破了她的手,血缘着瓷片边缘流下。
她握住自己的一缕长发,用手中的瓷片划去,长发一根一根被割断,尽散于她手。
墨发的黑,玉指的孱白,惊人的血红,汇聚在一起惹人心悸。
宫长诀放手,瓷片叮琅一声坠地,同时坠地的还有她的那缕墨发。
那缕墨发轻飘飘地落下,染着血,触目惊心。
宫长诀眸子微红,朗声道,
“我宫长诀断发为誓,这一纸婚约作废,往后双方,婚嫁自由,再不干涉。”
她的手掌仍在流血,鲜血顺着她的手流下,滴在地上,绽放成一朵血花。
众人皆屏住呼吸,眼前女子倔强的眉眼落拓在他们面前,竟让人想起那沙场上铮铮战鼓鸣。
墨色,血色,凝聚成面前这幅画面。
皆是女子的决然与果敢,不屈与坚毅。
不愧是宫家的女儿,当真是好风骨。
宁愿承担退婚的风险也绝不愿委身嫁给一个婚前便不忠的人。
宫长诀转身离去,然她眸间的决然却仍留在众人心中久久不去,这般女子,这孟华文如何配得上?纵使宫家不退婚,这孟家怎么还有脸将这婚约继续下去?
女子们看见这一幕,却是极为动容,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勿说是将自己的丈夫送到他人面前,就是满园春色,唯自己黯淡,女子也得笑着撑下去,而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