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透过镜子从尸体的头顶一直看到了脚底,最后才起身,说了句:“据老朽来看,尸体表面并无伤痕,也没有流血的迹象,然尸体浮肿,肤色泛黑,想来,要么是五脏六腑内部突发急病所致,要么便是中了奇毒,而且这种毒药发挥极快,死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咽气了。”
楼湛将视线从尸体身上转移到仵作身上,见他眯着眼睛,抚着胡须,语气缓慢,好似学堂里教书的老先生。
“所以他到底是因何而死?”就在管家忍不住要开口的那一刻,楼湛开口了。
管家只好收回要问出口的话,同着身旁的其余下人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位从县衙请来的仵作。
王仵作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座院子,而后抱拳道:“据老朽判断,像这种情况的,是中毒而亡。”
楼湛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遍聚集在这里的下人人,见他们各个神情迷茫,没有谁像是混进来的奸细。
瞥了一眼楼湛,见对方没说话,于是王仵作继续道:“这样的尸体老朽见过何止这一具,他们多半都是外表完整,实则筋骨皆废,血肉俱烂,即便是这种天气,不出三日,就会腐烂生蛆!”
听到这话,下人们才各个面如土色地退后好几步,生怕自己碰到了尸体。
楼湛皱起了眉头,其实他心里还有着对于那份地图的希望,而且也不愿意看见封喉者的尸体早早腐烂。
“管家,买副好一点的棺材,替他找个风水宝地,埋了吧,不要耽搁。”几乎没有犹豫,楼湛便吩咐道。
“是,大将军。”管家应道。
仵作收拾好箱子,背在身上,道了声告辞,管家送他出府。
今夜的月色并不美,那一轮弯月隐在云层背后,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光芒。
此时已近夜半了。太师府里,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烛光,透过纱布窗,依稀可见里面执笔端坐着的人影。过了没一会儿,这道身影离开座位,走到门边,拉开槅门,极快地掩上,这人正是熬夜核对账目的白文筠。他沿着石子小路一路拐到了黑暗处,如厕完了之后,很快又回来了。
刚走到一颗梅树旁,白文筠便瞧见前头不远处的小路上走出来另一道身影,这道身影头上戴着斗笠,身上裹得丝毫不漏,然而白文筠还是看出来了,这个人是他的父亲,白丰毅。
这么晚了,父亲这是要去哪儿?白文筠暗暗寻思着。
却见白丰毅是往府门方向去的,于是白文筠略略一思索,便跟了上去,他很想看看父亲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