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上仿佛蒙了灰尘,变得模模糊糊。
许德才浑身冰冷,在水中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他的滑盖手机没有因为浸水而损坏,他打开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
5小时前:
老婆: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车里进水了,好冷。
手机提示电池进水,即将自动关机,许德才把它放在一旁,失声痛哭。
老板松开健壮的手,卢昊瘫坐下来,瞳孔失神,急促地呼吸着。
在他看来,是母亲在面前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嘴唇像死前那样一张一合。
童年的那一幕幕早已被刻意忘却的画面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脑海,除此之外,还有与之反差较大的温馨画面:
六岁的他被母亲的大手牵着,两人漫步在游乐场里,欢声笑语不断。
四岁,他在幼儿园被小朋友欺负了,母亲气势汹汹地与老师争辩,替他讨回公道。
记忆被泪水洗刷得清晰,眸中映出了一个嗷嗷待乳的婴儿,母亲抱起他,用手上的风铃逗他开心。
许多年了,卢昊一直告诉自己:当时是母亲咎由自取,她活该!她不死就是我死。
再回忆起那时的场景,母亲倒在地上,腹部努力拱起,嘴唇微动,似在说些什么......
风铃声太响,卢昊很努力地去听,可仍然听不清。
许德才站在荔湾广场的楼顶上,眼泪打湿了衬衣领子,他仰面倾倒,坠了下去。
“老婆,我来陪你了。”
他死了,或许死了,死了很多年。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只记得自己有个仇人,在荔湾广场地下的洗车店。
他忘记了因何而结仇,忘记了仇人的长相、性别,但这不重要,他只需要杀光洗车店里的所有人就好了!包括...客人!
今天又有个小子来洗车店送死,只不过他很聪明,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无法利用“规则”杀了他。
那个小子让许德才想起了一个人--那个拒绝帮忙而害死他老婆的洗车店店员。
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虽然他知道逾越“规则”杀人会让自己灰飞烟灭,但这都不重要,反正自己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世间!
老板率先从回忆中脱出!他瞪着血红的双目,抄起那把沾着血的菜刀,费力地朝卢昊走去。
而在卢昊的视野中,他看到的是拿着玻璃碎片的母亲,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