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按进自家那门板似怀抱,顺着墙角遮遮掩掩往自家鱼摊走。
可她没注意到,此时周边一群乡邻,平日里哪家有个啊啊猫叫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一群剁脑壳。
这会儿却是个个好像聋了、瞎了般,没一个人往这边看一眼。
有几个身材高大的,还有意无意的用身体遮挡着这边……
回到摆在破屋前的鱼摊,这会儿所有人几乎都在平安商号那边看热闹,往日人来人往的码头上冷清的很。
胖婶这会儿那股冲动劲一过,心里还在后怕,索性将门关了。
她小心翼翼放开沙七息,心疼抚着他小脸。
“小七息可别怪婶娘,那些杀千刀的咱们可得罪不起。
别说咱们,就连码头上那些御兵司大老爷,都对他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一个小娃娃找上去, 也就是人家一刀的事。
听婶娘的,咱不急,你还小,等力气长满了再说……”
自从被胖婶抱着离开,沙七息就好像吓懵了般没有说一个字。
只是那哭得像只小花猫的脸蛋上,满是刺骨恨意。
这会儿胖婶絮絮叨叨一大通,他也只是无声流泪。
沙七息自小便没有爹娘,又跟着沙老爷子走南闯北,心智早开,胖婶说的这些,冷静下来后他又怎会不懂?
可懂归懂,可真要是无动于衷,那不成畜生了?
“哎!这世道,活着难,像咱们这样的,更难!”
胖婶想着伤心处,眼泪也跟着涌出来。
沙七息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家里男人去得早,也没给她留个孩子。
在胖婶心里,早已把调皮伶俐的沙七息当成自家人。
沙老爷子这一遭只怕是凶多吉少,此刻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沙七息愿意,那以后就是她胖婶的亲儿子。
沙七息好半晌后才止住眼泪,可眼神里除开仇恨愤怒,就是疑惑不解。
“婶娘,为什么会这样?御兵司不是我们的保护神么,为什么不管这些坏人?”
胖婶先是一愣,可怜她大字不识一个、只会杀鱼的妇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孩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想了片刻,她才迟疑道:“你还记得咱家旺财?”
沙七息点点头。
“那不是被毛屠夫一刀剁了吗?”
“就是那畜生,那会犯疯症见人就咬,可就是不咬婶娘,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