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还说无法外流?”
庞老汉顿时满脸疑惑,将那十叠纸举在手里,翻来覆去来回检查。
李裱匠略带一丝自傲昂起头。
“这么说吧,你们这些外人看起来所有十叠纸全是一样,可实则是用处不同便配方不同,最后效果也大相径庭。
自我手中流出的每一张纸,都有着独特标记, 且限定用途,是绝不能挪作他用的。”
说完,他又示意许洛取出那破纸给两人解释。
“比如这张十叠纸,就是专门用来制作雨伞、蓑衣之类雨具,专门增强了美观、防水性,所以才会碎得如此彻底。
若是换成专作内甲的那种,你斩碎给老头子看看!”
许洛无意与他争辩, 将库房里进出账薄取过来翻看。
李裱匠确实没有说谎, 账目一目了然、丝毫不差,而且下方还有各种各式的手签印模,应该是提货人专门留下的。
走出小楼时,庞老汉满脸郁闷,有气无力的摆摆手,阻止了准备送两人出门的李裱匠。
“行了,老李你忙你的,又不是外人,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希望能找出些眉目。”
李裱匠看看身后还在气鼓鼓的小成子,也没再客套,直接朝许洛拱手行礼。
“那也行,反正老头子就住在这里,想跑也跑不了,许大人若是再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入府询问,老头子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许洛这么容易相信他,其实这就是一个重要原因。
李裱匠早已功成名就、生活优渥, 又把身边徒弟当成亲儿子般看, 心有牵挂,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两人走到前院,看着那些还在不停忙碌的少年们,庞老汉满是感慨。
“也幸亏是有这些孩子陪着,老李这些年才算是心结渐去,逐渐回复往昔性子,不然咱们今日见到怕就是另外一个人啰!”
正要跨过大门的许洛闻言脚步一顿,下意识又看了眼高高挂在上方的气死风灯,转身疑惑看向他。
庞老汉做贼心虚般往后院方向看看,然后快走几步走到青牛大车旁边,这才冲着许洛苦笑出声。
“别笑,老李这些年好不容易才走出来,我可不愿再提他那伤心事!”
原来,李裱匠与其他那些老军不同。
由于有这门特殊裱煳技艺,当年伤退后回到磐石城,哪怕身体有缺也很快就成家立业, 生下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