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兵司在整道磐石防线都占据优势,这是傻子都能猜到的。
可出乎许洛意料的是,在这磐石城中,驱邪司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落魄不堪。
来自将军府的打压、排挤肯定是有的,可要说一点也不顾及、刻意羞辱那也有些过分,而这一切正是因为于秀光,这个好像从来没有睡醒过的瘸子!
更让许洛想不通的是, 现在驱邪司这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的破败光景,倒也有大半要算在这位于司正身上。
御兵司本就势大,偏偏这位性子却是意懒情疏。
能躺绝不坐、能坐那是绝不站着,你还想他管事,呵呵,那是在想屁吃!
任谁只要稍有几分雄心抱负、有上进心的,都会对这种人看不惯。
时间一长, 驱邪司里人才便走得走、死得死, 到现在偌大一个州府驱邪司,却是连一队玄阶诛邪尉都没有,就连黄阶也不过廖廖无几,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
可并不是说,你驱邪司不管事,那淢州各处就平稳安定,诡怪就天天在家冬眠呀!
这下御兵司能怎么办?
也只能调派兵士四处剿杀诡怪凶兽,时间一长,原本碰到这种诡物作祟事件,应当作为主力的驱邪司却愈发没有存在感。
此消彼长,百姓们自然只知有御兵司,而不知驱邪司。
这番话听得许洛宛若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瓦凉瓦凉的。
照这样看,造成现在这般局面,更多的原因反而在驱邪司自家身上。
这时许洛突然想起于娘娘那两人的那番对话,难道这就是当年所谓的归正派被贬出犒京的缘由?
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严高也不打扰,两人拐过几个长廊, 走到一大片杂草丛生的院落前。
他伸手想拍拍许洛肩膀,可比划一下又改成扯腰带。
“喏,眼前这一片你随便选,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藏书楼、器丹堂你随便进,器物随便使!”
许洛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传承楼呢?”
严高嗤笑一声:“想啥了,那地方肯定不会随意让人进去修行!
何况磐石城可是边疆重镇,若是随意妄动地气,就指望符阵防御城池的那些丘八,只怕能把我们这几号人蘸点盐巴活活吞了。”
他这话说得遮遮掩掩,显然其中还另有内情,许洛初来乍到也只能假装听不懂。
这些驻地院落布置都大差不离,许洛也懒得挑随意选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