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桑将视线放到许洛这边,可就这么短短几息功夫,老管家已经七窍迸血,无力瘫倒在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通脉境的驱邪师在一个小小开灵境手中,连这么短的时间都坚持不到!
“原本以为尽量将你高估,可没想到还是小看了!
你很不错,我记得资料上你只是三河堡孤儿出身,踏入修行不过年许时间,没想到战力却已经是如此骇人,当真了不起。”
山桑果然不愧是枭雄人物,仅仅片刻时间,便已经收殓自身怒意,反而露出发自心底的欣赏神色。
许洛将木拐取回,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两下,可浓稠血浆怎么也擦不干净,他索性不再理会,闻言不禁心里一凛。
“你调查我?另外,我可不是孤儿!”
山桑无语的看了许洛一眼,真新鲜,像他这样的人,若是不打听清敌人的底细,又怎么会就这么大大咧咧上门?
真当这是话本小说,怎么样作死都有重来的机会?
许洛虽然对他忌惮非常,可杀机却是从未如此刻般高涨过。
从李泊瑜提醒,他是什么劳什子天厌之体,他便刻意的离开崔叔、小妹许思、还有那些牵挂在心底的儿时玩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座偏僻坞堡中的人,已经成为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底线。
若是有谁想打破底线,那就要承受他许洛,一辈子不死不休的报复,可想到听话至极,还躲在莲丛中没有露面的寄奴,他还是想尽力挽回一下。
“你女儿……”
“住口!既然你知道她,不如也下去一起陪她。”
提及到自家女儿,刚刚恢复几分冷静的山桑,眼神顿时又变得阴沉深寒。
他根本不给许洛说话的机会,十指轻弹,一道道黑色丝线,如灵蛇般蔓延至整个后院。
许洛直接气极反笑,漆黑如墨的瞳孔直接泛起浓郁血色,一条条纤细青须,自全身窍穴中生出,如同血管般扎进双腿之中。
哪怕已不是第一次如此做,许洛仍然忍不住痛得闷哼出声。
可眼前这敌人实在是太过强大,已经彻底超出他的预料,也只有枉生竹,才能让他从必死之局中,挣出一线生机。
山桑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可是,只要他尝试感知那丝丝缕缕的无形气机,一种自心底深处升起的大恐怖,就会让他不寒而栗。
那是一种来自生命本能上的压制!
是一只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