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他突然再次沉默起来。
一股自心底最深处升起的无名火,直冲脑门。
这大黑狗能自行化为诡怪,可见其执念之深,可在莫寒山心里,只怕是早已把这黑狗给抛到九霄云外。
因为,他这时心里只要略微有着挂念黑狗的一丝引子。
那在执念的牵引下,绝对能见到快要化为诡怪的大黑狗,甚至有成为他伴生物的可能!
可他竟然看不到!
许洛自心底生起一股悲哀无力,他真得很想问问大黑狗。
你这样护着他,究竟值不值?
可遂即又想到,大黑狗再如何忠义,那也只是条狗!
在它那简单思维里,哪里有什么值不值?
只有,愿不愿!
又或者,护住自家主人,就是它这一生最大的执念!
大黑狗咧开大嘴,疯狂的无声咆哮起来。
许洛在它眼中看出宁死不让的一种坚决,青牛大车通体青光逐渐隐没,他沉默的看着大黑狗,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寒山看看四周,又看看仿佛有些神经质的许洛,心里终于害怕起来。
有时候,这世道就是这么奇妙!
有些人,不怕刑制律法,因为他知道,只要那些东西都是他们这样的人制定,就是他最大的保护伞。
也不怕众口铄金,因为他知道,只要有足够多的银铢,会有更多的人为跨下马前卒。
他更不怕权势官府,因为那些人其实和他都是一家人。
可他唯一怕的,就是那些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东西的疯子!
“你是不是养过一条黑狗?”
许洛终于开口说话,莫寒山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说的是那条癞皮老狗?”
“对!”
许洛神色愈发显得悲哀。
“它,现在在哪?”
莫寒山突然暴怒起来。
“我怎么知道那畜生去哪?这畜生就是那些人刻意留下来羞辱我的!
一条狗,都能在这里自由出进,可我这个做主人的,却只能像条狗一般,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
凭什么?到底谁才是狗?”
“难怪你会不记得它?你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
许洛看着逐渐在他感知中成形的祈愿景,眼神无比森寒。
一条黑狗刻意被人打断腿,再放出去每天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