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掌心疼痛,她的心便也跟着钝痛。
“呜……娘……我好痛……我的心好痛……呜呜呜……”皮照民终于忍不住,一把抱紧皮襄氏大哭出声,“哇啊啊……娘啊……我的心好痛啊……婉儿……婉儿……哇啊啊……”
皮襄氏手中还捧着伤药,一时被皮照民紧抱动弹不得,无法将伤药放置桌上。没有犹豫,皮襄氏手一翻,任药罐滑落摔地,也抱住皮照民,轻轻拍抚其后背,叹道:“哭吧,哭吧,哭出来能好过些。”
“哇啊啊……婉儿……婉儿……若是……若是……我不该离家……考不中……还……还……婉儿不会死……哇啊啊啊……”
皮襄氏听着终于明白,皮照民是在自责,他竟把皮曲氏的死怪到了自己头上。确实,若是皮照民此次没有离家赶考,也许皮曲氏不会死。可若是如此设想……
“民儿,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要怪,你就怪娘亲吧……”皮襄氏强忍哽咽,“是娘亲没能代你照看好媳妇……怪我……怪我啊!”
“呜呜呜……不怪……不怪娘……是我……怪我!都是我的错……哇啊啊……”
“呜……怪我……是娘亲的错……呜……”
娘俩不分你我,抢着自责,便是双双痛哭。
哭到泪冷了,胸膛贴着胸膛,心贴着心,互相感知到了那温度,心好像才没那么疼了。
“醒!”皮照民抽了抽鼻子,离开了皮襄氏怀抱,见皮襄氏满脸泪痕,便是抬手用指腹帮皮襄氏擦去,喉咙嘶哑道:“当真不怪娘,不是娘的错……是怪我,怪我当初就不该娶了李冬梅!”
皮襄氏心中一跳,脱口道:“民儿,你莫不是要……不可!”
皮照民摇了摇头,道:“洛秋和怀礼还小,我不会现在就休了她。”
“这……”皮襄氏顿了顿,末了也道,“好,娘亲答应你,待洛秋和怀礼再大些,定不会再拦你。”
“多谢娘亲,”皮照民这才笑了,虽然笑得并不好看,向皮襄氏请罪道,“还望娘亲莫怪孩儿今早无礼。”
皮襄氏忙摇了摇头,也抬手帮皮照民擦去脸上泪痕,应道:“不怪你。你可怪娘亲昨日包庇了李冬梅?”
皮照民也摇了摇头,道:“孩儿知道,娘亲是为洛秋和怀礼考虑,所以孩儿才说,现在还不急,可以等,等洛秋和怀礼长大。”
“你懂得就好。”皮襄氏松了一口气,随之叹息道,“李冬梅既是如此品性,洛秋和怀礼不能放在她身边,我还是带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