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论,当初李家说是嫁女儿,却跟卖女儿似的。皮李氏的嫁妆自是没有,只带了些稻草饲料充数。转头李家却毫不吝惜,加盖了自家房屋成了个小院,终于为年近中年的李家长子讨了房媳妇。此后逢年过节、家中有喜,李家人来走动捎来薄礼都为了向皮襄氏讨要红包。一次年庆刚过,皮襄氏已给李家包过红包。不过月余,李家人又抱着刚满月的小孙子上门道喜。皮襄氏看着襁褓小儿都被冻出了鼻涕,李家人却只顾看她等待。回想皮洛秋满月李家人都不曾来看过,不过是只进不出,不想来看望皮李氏和皮洛秋,省得还要送礼。皮襄氏还是端着笑脸进屋给包了一封可大的红包,但递送红包之时直言,此为最后一次,日后再不会接济李家。李家人闻言,脸一耷拉,取走红包,谢都不道一声转头就走。日后两家不再走动,李家更不对皮李氏再有任何过问。当真看皮李氏是李家泼出去的水,跟李家再无瓜葛。
反观皮曲氏。当初皮襄氏悉闻曲家业大,未免高攀,主动下了重聘,但皮曲氏带来嫁妆更是不菲。日后掀开盖头,新妇早起给皮襄氏请茶问安。皮襄氏见,皮曲氏娥眉温婉,一双美目眼波儿似含水流转,娇俏鼻梁,唇红齿白。再看那奉茶一双小手,端的是细皮嫩肉,肤白若雪,吹弹可破。听皮曲氏问安话语,其音也似出谷黄鹂,虽不高声,但更悦耳。再说,皮曲氏虽不谙农活家事,但带来陪嫁铃儿代劳。平日里皮曲氏常与皮照民吟诗作对,描画共赏,还弹得一手好筝,可供皮照民学习疲累时品玩解乏,兴致一来还会借着琴音高歌一曲。夫妻二人生活当真是琴瑟和鸣,出双入对,有着说不尽的喜悦。
更遑论,逢年过节,两家人互相道喜,皮襄氏送去多少贺礼,曲家还礼只多不少,都是一车一车地派人送来。对比于李家人,曲家做得叫皮襄氏难言自家不曾高攀。因此,皮襄氏虽然心中有些不喜皮曲氏手不能提,顶多偶尔进进厨房,但也不曾在明面说道。谁叫人家出嫁前是千金小姐,曲家老爷、夫人捧在掌心生怕磕碰半点的掌上明珠呢,出嫁后曲家也常派人来问。而且皮照民喜欢得紧,哪怕读书闲暇之余自己学着帮衬着些家里事情,都不忍叫皮曲氏操劳。皮襄氏又哪里肯叫皮照民做这些粗活,也就罢咯,罢咯。
此时,眼见着皮李氏在地上撒泼打滚,使得皮曲氏轻看了皮李氏去;皮襄氏和皮照民左右看着两女,都心道,作不得比,当真作不得比哟!
皮李氏还不自知,如此大闹一番,更叫自己在家中众人心中没了欢喜。
皮曲氏觉着,叫皮李氏再这样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