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儿,车准备好了。”书童在门外小声的道。
程晋州用右手按向戒指,一边关掉显示一边对客服道:“先这样吧,我们之后再谈。”
关掉显示,程晋州推门而出,一脸失望的道:“回家去吧。”
别院占了一条街的两边,却是比祖宅小了不少,在二门外坐了车子,很快就到了大门口,程晋州突然拉拉车厢中的铃铛,待车停稳了,隔着帘子道:“侍砚,你去把那个高十六叫出来。还有二管家。”
高十六即是门政,也算是二等丁,手下还有四五个跑腿的人。
和祖宅类似,别院的下人也归公中管,二管家颠颠的就跑了过来,远远的冲着车厢行礼,喊“三哥儿早!”
态度是无限恭敬。
程家老爷子是大夏镇南督中使,正二品的文官任武职,深受两代帝王欢心,只是常年在外,家里却是由夫人执掌。其有子五人,其中老大、老四和老五皆是庶出,没什么地位,也不受老夫人喜爱,三代子子更不用说,老二于京城做官,家眷一并带了过去。而程晋州又无兄弟,换句话说,整个程家他这一支,留在绍南城的嫡子嫡孙,只有独独他一个人。
老夫人的偏爱,做下人的自然是清清楚楚。
过去病秧子程身体不好,除了要循着祖宗规矩去私塾,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着闺女在养。别院也没来过几次,越是如此,二管家就更是小心伺候着。高级下人仍然是下人,小主子年纪尚小,若是不小心被告上一状,总是浑身不舒服的事情。
程晋州将车窗上的帘子拉开一些,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作揖行礼的二管家,心中一边赞美着万恶的旧社会,一边用地主老财们常用的语调道:“二管家,你也是姓程?”
二管家佝偻着腰,背上有点不太明显的罗锅,很正式的回答道:“是。老奴祖上从27世就追随,到了父亲这一代,被赐姓程。”
27世即病秧子程的曾祖父,死在了任上。
“自家人就是不一样,办事得力勤快。”程晋州就坐在车厢里说话,语气也学着程母。作为程家嫡子的正妻,程母就像这个时代所有的贵族妇人们一样,雍容中带着精明,华贵中透着心思。
听到“自家人”这个词,二管家登时感觉如醉酒般舒爽,他最忌讳的就是出生低微,就因为改姓程只两代,很多人都不服他高升,这刻罗锅都抖了起来,激动的道:“谢三哥儿体恤。”
“你是个得力人,粮食刚送过来,就入了库,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