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十二岁,家里商量好了要带我去市里。
爸爸似乎在市里找到了一份木浆厂的工作,具体干什么的我不知道。
爸爸的说法是造纸的,说到时候应该能带我看看造纸的现场。
看着桌上的课本,思考着造纸应该是个不错的工作。
距离走还有几天时间,家里都在大包小包的准备着。
爸爸想好了把房子让出来给爷爷,这样爷爷也就不用在木渔船里呆着了。
我们甚至规定好了一个月回来看一次爷爷,爷爷也表示只要我们过得好就行了。
我们要走的消息传遍了大黄村,早上教大家古诗的时候被问起。
我也只是憨笑着说我要离开了,并且市里的事情应该都搞好了。
我也给我老师的位置找了个下架,那是一位叫小王的男孩子。
新华字典我已经交给了他,希望他能好好利用。
我算是有点天赋加上足够卖力的话,那么小王算是非常有天赋但不肯努力的那种。
当然我后来才知道我们算是矮子里面挑将军,真正接受义务教育的孩子都比我厉害很多。当然比村子里的厉害更多了,我只是看起来灵光一点罢了。
当天晚上还有隔壁邻居来打听,甚至有从来没见过的人来问市里工作的事情。
似乎都想问问我爸还有没有位置可以带上自己或者让自己家里的孩子一起去,爸爸只是摇着脑袋说自己找这个工作也花了很多力气所以没有多余的位置。
几天后订了时间,爸爸的意思是明天中午走。
但晚上我却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中午要走兴奋的,还是因为一整天右眼皮跳了好几次难受的。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我老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我爸妈平时睡在一个房间,而我的床靠着窗。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发着呆,思考着城市里大概是个什么样子。
窗前忽然闪过一个影子,当时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但确确实实闪过一个黑影,有些在意的我起了床。
妈妈呢喃间说道:“狗子还不睡?”
“上茅厕。”我说道。
出了屋子,茅厕是公用的。
我并没有真的去而是带着一种不安绕着了房子一圈,我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身影蹲在了地上在铺稻草。
此人将稻草扑在了屋子和木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