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家搜到的借据一把火烧了,地契收走,牛大户家的地免租子给他们村的人种。
自那以后,他们一家人活得才有了盼头,从小便有些小机灵的他到我们逍遥楼当了跑堂的。
对了,他的两个姨娘和姐姐也回家了,听说,家里正在给她们找人家,好像他的一个姨娘已经找好了一个人家。
再有,现如今遍地都是强人流匪,人们都不敢出入,可是因为那梁山泊在咱们济州府,没有贼寇敢在济州府撒野,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小贼,梁山那伙人也会除了。
另外,我听说那梁山泊四周支起了上百个救济点,到了那里就能吃上饱饭,梁山那伙人还给他们安排活路。
现如今,咱们济州府俨然已经成了穷人的乐土。
你说,那些穷人能允许别人管梁山那伙人叫贼寇吗?”
听了韩伯龙之言,张叔夜冷汗直流,“李衍这是要挖大宋的根啊!”
张叔夜万万没想到,此地的形势竟然比他之前料想的还要糟糕百倍!
大宋在这里已经失去了大多数民心,而那一小部分本该支持大宋的人已经被李衍杀得七七八八的了,剩下的恐怕已经吓破了胆,不敢有跟李衍为敌的心,也没必要跟李衍为敌,因为李衍对他们也是秋毫无犯!
他张叔夜纵然是再有手段,也改变不了这个形势。
这不是他张叔夜能力不行,而是立场不同,他就是再爱民如子,也得维护大宋的根本国策,否则他张叔夜也是那个造大宋反之人,而只要他维护大宋的根本国策,就得保护那些权贵阶层的利益,那么他就得与穷苦人为敌,镇压穷苦人。
这种情况下,让他张叔夜怎么挽回已经尝过甜头的穷苦人的民心?
张叔夜当即就下定决心,一会就给官家上奏折,让官家停止围剿田虎、王庆,先全力剿灭李衍,“那二人只是普通的反贼,虽然为害一方,但却不足为患,李衍不剿,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这个决心下完,张叔夜看着韩伯龙问道:“掌柜的似乎对梁山那伙人不以为然?”
韩伯龙笑道:“怎么会,我也领了梁山那伙人两石粮食,我们全家加起来一共领了近二十石粮食,怎么会不念梁山那伙人的好?”
张叔夜笑道:“掌柜的没说实话,如果掌柜的也跟你那位伙计一样视梁山那伙人为神明,就不会称呼他们为那伙人,而会像你那位伙计一样称呼他们为好汉……我们父子是外地人,掌柜的没必要跟我们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