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宁此刻又羞又怒,几乎都要气疯,一张婉丽、温宁的玉容,俨然又白又红,正待出言拒绝,却见眼前少年,再次化作一道灵光,化作三寸小人,飞入自家衣襟之中。
庄诗宁:“……”
“之后的,就看夫人的手段,如果尽快打探出消息,苏某也能早一点儿离开这温香软玉之地。”苏照的神念传音,在庄诗宁灵台之中轻笑响起。
庄诗宁容色急剧变换,一时间,芳心羞愤欲死,深深吸了一口气,忽地猛然意识到什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似乎这般,胸口的起伏才不那般明显。
“夫人,福宁宫到了。”恰在这时,贴身婢女娟儿的额声音传来,语气略有几分催促。
“嗯。”庄诗宁应了一声,柔声道:“这就下来。”
忍耐着怀中藏人的异样,整了整容色,若无其事地下得马车来。
不得不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方才的羞窘、难堪、羞耻,在福宁宫廊檐下宫女的瞩目中,丝毫不显。
庄诗宁容色明丽,仪态端娴,尤其行走之间,大家闺秀的文静气质,如诗如画,浑然天成,迎着福宁宫几个相熟宫女的见礼声中,微笑点头,一颦一笑都流泻着花信少妇的韵味。
藏身在脂粉软腻所在的某人,放出一缕神念,都不禁暗暗称奇。
“女人哪怕在男人面前再如何伏低做小,但在其他女人面前,一定要体面、出彩,这就是女人虚荣的本质。”
“夫人,娘娘和五殿下就在后殿。”廊檐之下,庄妃的管事嬷嬷,一个云堆翠髻,三十出头的妇人,上前说道。
庄诗宁眉眼低垂,行了一礼,柔声道:“有劳了。”
此女此时的声音柔柔弱弱,恬静自守。
那嬷嬷笑道:“夫人客气了。”
暗道,不愧是娘娘的亲侄女,这一颦一笑,模样身段,纵是说亲姐妹,也没人说什么不是。
庄诗宁此刻随着那嬷嬷几一众婢女,入得福宁宫。
宫殿之中烧着地龙,故而一室温暖如春,布置精美,地上都铺着羊毛地毯,雕花玻璃窗之外凝结着雪淞,更添几分别样的美感。
殿中,薰笼香气袅袅,如兰如麝。
云榻之上,铺就着精美的大红羊毛毯,庄妃一袭淡黄色宫裳,外披大氅,云鬓高挽,妆容精美,其人如庄诗宁一般,是标准的鹅蛋脸,皮肤白皙,柳叶弯眉之下,眸似秋水,只是此刻略有几分哀愁浮起,恰到好处地平添了几分美艳妇人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