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从袖笼中取出一封奏章,显然早有准备。
谏议大夫,靳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变幻了下,苦笑道:“赵公,违逆王命,非同小可,纵然您累有大功于国家,也难免不为君上问罪啊。”
“赵戬累受君恩,如何不为君上大业肝脑涂地?而今,退兵还都易,他日再出河朔,难!”赵戬正色说着,拱手道:“还请将此奏表呈于君上。”
在他看来,一旦退兵,就要陷入晋国内部错综复杂的争斗上,起码一年半载不能再出兵中州,那时再观豫州,将无晋国用兵之地!
靳才却不敢接,苦笑道:“赵公,这奏表,下官不敢呈送,赵公,听下官一句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纵然赵公不为自身考虑,也要为赵氏一族的功名富贵考虑啊。”
赵戬道:“若苟利国家,我赵氏一族的荣辱兴衰,又算得了什么?”
靳才一时无言,心头也不由生出一股激荡。
就连一旁沉默不语的魏符,都是面色动容,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赵戬,隐有敬意。
靳才面色一整,深施一礼,慨然道:“下官虽不通国家大略,但赵公为柱国重臣,见识通达,高瞻远瞩,想必这番坚持,有着自己的道理……那这奏表,下官就帮赵公转送!”
赵戬拱手道:“多谢靳大夫。”
可能他的坚持,在旁人看来危言耸听,愚不可及,但他却不得不为,纵然引得晋君不喜,朝廷同僚攻讦,也在所不惜。
这才是真正的……自我保全之道。
否则,如他视而不见,再以败军之将身份返回翼都,虽以前番大败齐鲁联军之功绩,与此败功过相抵,但来日他设想的事情发生——晋君大业难成,止兵河朔。
以晋君之性情,每回顾前事……赵氏一族才有塌天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