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铛……”
伴随着一声疼痛难忍的惨叫,砀郡巡检使——周崇韬,手臂被范潇掌中一把镇岳级神兵,齐肩斩落,匕首顷刻掉落于地。
匕首绿光幽幽,分明淬了剧毒。
范潇绷着一张清丽无端的小脸,挥手之间,将喷涌而出的血雾凝在半空,倏然一收,不使其四下溅落。
再反手打出数道法力,帮助周崇韬止了血。
少女许是深恨凶獠对情郎的出手,却没有为其止痛。
于是,周崇韬痛得脸色苍白,额头之上,黄豆大小的汗珠渗出,想要逃脱,却只觉浑身窍穴被一股奇妙力量牢牢镇住,根本动弹不得。
只得抬起一张狰狞的面容,如见鬼魅地看着眉眼清丽的少女。
苏照道:“曲楷,将此獠押将下去,审问幕后主使,命其招供画押。”
虽聆听心声可确定嫌疑之人,但欲拿捕窦家,仍需要证据确凿,起码需有周崇韬的口供打底。
“诺。”曲楷领命而去,招呼禁军,押着周崇韬离去。
一位巡检使被当场拿下,经过更是血腥惨烈,砀郡郡守鲁琛不由脸色苍白,只觉腿肚子控制不住的转筋,但毕竟为一郡封疆,倒也不于瘫坐一团。
况且他自到任以来,无功无过,念及此处,心绪稍定。
苏照没有理鲁琛,问着面色虽见惧意,但还勉强保持镇定的高元化,冷声道:“你驻监砀郡也有数月之久,可知郡中属吏,都有谁是窦家之亲朋故旧?”
监郡御史高元化,闻言,连忙拱手道:“回禀君上,郡丞余嵩是窦家家主窦兴女婿,功曹田亮与窦家结为姻亲,市掾史窦慈为窦兴之子,砀郡九县,有四县主官和窦家有着关联,不仅是窦家,康、粱、车、申、王,五家在诸县势力也是盘根错节。”
高元化虽在砀郡甚少查办官吏,可对这些郡望的权力之网,下了大力气调研。
不仅仅是窦家,哪怕其他几家郡望,如康、粱、车、申、王等五家郡望,也有所了解。
这也是其人一点为官心得,事事有备无患,如遇察问,也能有所应对。
退一万步说,于己还能避祸保全。
在这一点上,刚刚到任不久的鲁琛就多有不如了。
这也是亲民官和整风肃纪的御史之间的区别,后者,研究人际关系需是必修课。
苏照一时沉吟了下来,道:“晏卿,这些情形,先前可曾了然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