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收或拒,收礼之后,必双倍奉以回礼,如此几番,县中士绅属吏,知其品性,不再以财货贿之。”
范延序赞许道。
苏照闻言面色微顿,道:“看来并非迂腐不化之人。”
假守绉仪原本在后衙陪妻子用着餐饭,听到门吏禀告,起初就有些不信,心想,君侯要来南巡的公文,以六百里加急快马,他明明昨天晚上才收到!
不由皱眉,呵斥道:“一派胡言!本官昨天才收到的公文,君侯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
“大人,眼前有金牌为证啊。”那小吏取出一面金牌,急声道。
上面当然没有铭刻什么“如朕亲临”的字,而是正面隽刻着有苏之长,背后雕刻者山鸟花纹。
绉仪核对了一下,面色微惊,分明已信了七八分,急声道:“快去通知孙御史,吴郡尉,以及各曹掾史,至郡衙迎接郡上。”
说着,整了整官袍,匆匆向外而去。
“微臣见过君上,未及出城相迎,还请恕罪。”绉仪快行几步,躬身行礼道。
此人为渚林县县令,在月前入京上计之时,在中元殿自是见过苏照,此刻,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苏照打量了一眼绉仪,见其年岁不过三十出头,然头发却已灰白大片,鬓角泛霜,身形颀长、消瘦,没有这时代官吏的肥头大耳状,暗暗点头。
虽不知能力如何,但起码这第一印象,还算凑合。
凌厉目光不由柔和几分,温声道:“孤也是方至此地,绉卿不知,谈何见罪?此地非讲话之所,进去说吧。”
说着,当先举步迈入郡守衙门,安安和彭纪也紧随其后。
绉仪一时间,面色凝重,就有些拿捏不住这位少年贵人的心思,落后半步,疑惑地看向范延序。
说来二人也是相识多年,范延序在丰乐郡督造江堤之时,绉仪就是县中主簿,其人干练、勤勉,给当初的范延序留下深刻印象。
否则,以范延序胆小怕事的性情,也不会担着风险举荐。
“君侯雷厉风行,既无他话,那就没什么事,且放宽心就是。”范延序矜持一笑,温声宽慰。
在下官面前,言谈举止,尽显六卿大佬的风范,哪有朝堂之上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
绉仪这才点了点头,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步入衙堂,苏照端坐在条案之后,默默等了一会儿。
看着下方以绉仪为首的长史,功曹史,五官掾等属吏,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