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微胖的郡尉,笑眯眯说着,竟从怀中拿出一份皱巴巴的报纸,却是苏国邸报。
“《为吏之道》,听说这还是苏国君侯题的,俺老解虽不通多少墨水,但也看出是字字如鸡,等到灭国之后,可以让这苏侯进宫,在君上那里做一个奉笔宦者嘛。”
那解郡尉说着就“嘿嘿”笑了起来,一笑起来,胖脸横肉跳动着,将两个闪烁着精明之光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一旁的郑韵儿,忍俊不禁道:“解郡尉,那叫字字珠玑……”
衙堂中也是传来一阵轻笑,就连威严肃重的庞灌都是嘴角挂起一抹冷峻笑意,许是这浅浅笑意被在场的将校捕捉到,衙堂中一时间发出哄笑,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解没有三两墨水,还装什么夫子、先生呢。”一个相熟的郡尉,就是取笑道。
那名为老解的胖郡尉也不恼,对着郑韵儿挑了一个大拇指,“哈哈,还是公主殿下读的书多。”
就在衙堂之中,气氛轻快之时,听得一声轻咳,却是庞灌的咳嗽声,顿时,衙堂之内鸦雀无声。
庞灌板着一张脸,道:“战前谈笑几句,差不多就行,但万万不可轻敌,纵是苏国这等弱国,遭逢国难,同仇敌忾,上下一心,也难保不会再发生一次十年之前的柏阳之战。”
十年前的柏阳之战,他为郑国小司马,统率一支大军攻伐苏国,自石荆关而入,势如破竹,直抵温邑咽喉——柏阳城,如破柏阳,再下温邑,毫无疑问,苏国就会灭国。
然而,苏国再面临亡国之危,于柏阳城殊死抵抗,后来又有卫、鲁二国出兵援助,这才导致郑灭苏之战,功败垂成。
“就差一点点,这一次再无十年之事重演!”庞灌念及往事,脸色幽幽,心头暗自发狠。
而就在在场众人议事之时——
范泰也已到了衙堂之外,拱手道:“庞世伯,别来无恙。”
众将循声望去,昊阳宗的相识之人,都是起身,热情招呼道,“范师兄回来了。”
而范泰之妹,范潇同样也面带欣喜,起身,唤道:“兄长,入苏国探视敌情,可还顺利?”
郑韵儿坐在椅子上,螓首偏转,看了范泰一眼,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笑意。
范泰冲自家小妹范潇点了点头,炙灼目光越过昊阳宗一众弟子,落在那天蓝色长裙的倩影身上,最后才回答着范潇的询问,“前往洪河九堤看了看,却是想出了一个破敌之策。”
闻言,庞灌面上现出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