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梁柱帏幔之畔,默然侍立的宦者、宫女都是齐齐跪下,常邈也是面色微变,微微垂首,晏昌面色凝重,暗道,君侯一怒,哪怕是少年,可已令人胆寒。
安安道:“我还查出一事,这苏寿之父苏茂里通外国,在近三年中,向南方郑国传递了苏国大量情报,包括南三郡郡兵布防,以及关隘的布置,对了,苏茂第十七房小妾就是郑国少宰范琼的歌姬,这苏寿也是个妙人,将这歌姬都搞到床上了。”
这一席话说出,在场之人频频皱眉,暗暗摇头。
苏照面色阴沉,沉吟片刻,寒声道:“来人,拟命。”
这时,廊柱之后默然侍立的尚书郎面色惶恐,应声而出。
宦官奉上纸笔,那尚书郎接过,手都在颤抖,随着苏照清冷的声音响起,这尚书郎笔走龙蛇,润色书写出一篇王侯之命。
此刻苏茂府上,书房之内,点着灯笼,苏茂来回踱着步子,苍老面容之上满是焦虑之色,却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不妙,问着一个老仆,“御史台的人,这几天,可有什么动向?可有去巡检衙门提人?”
那老仆道:“老爷,听说御史台中正在受理各种检举之信,到处派御史走访,托了一个巡检司的牢头,公子好好在巡检司待着呢。”
苏茂长长松了一口气,挥手屏退了那老仆,叹了一口气。
他连袁逆都不如,如果君侯要动他,他是毫无反手之力。
“好在老夫和郑国少宰范琼的往来信件,阅后即焚,没有留下什么手尾。”苏茂这般想着,心头也不由稍定。
然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老仆面色惊惶地进入书房,颤声道:“老爷,宫里来人了。”
苏茂面色一变,强行镇定道:“慌慌张张作甚,宫里以前又不是没来过宦者。”
“不是宦官,是禁军……”那老仆面色煞白道。
苏茂顿时面如土色,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此刻外间雨声不停,回廊之上,曲楷脸色淡漠,身后跟着一队黑衣黑甲的禁卫,看着在仆人搀扶下,跪侯于地的苏茂,目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展开绢帛,朗声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苏茂身为有苏一氏宗亲长者,原应树德行于百官,施慈爱于宗族……然素来生活奢靡,横行无忌,无尺寸之功于社稷,多行不法于郡县……孤尝思其年入耄耋,不忍罪之,可不意其变本加厉,而今罔顾孤恩,里通敌国,大害社稷……褫夺一切勋爵,交付有司问罪……”
“苏老大人,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