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暗然道:“我本来就很丑。”
徐千秋平静道:“对,是不好看。
脸上划花了,好看才怪。
但谁敢说出口,入了我耳朵,我就让他……”
她接口道:“去死?”
徐千秋一本正经道:“哪能呢,我又不是魔头,向来喜欢以德服人。”
陆沉盯着这个, 说不清是好人,还是坏人的白衣公子。
抿紧嘴唇,似笑非笑,摇头道:
“一点都不好笑。”
徐千秋一笑置之。
分发了碗碟餐食,便自顾自吃了起来。
陆沉一手掩面,细嚼慢咽, 一幅食不言的淑媛风范。
与徐千秋同时放下快子,她犹豫了一下,说道:
“刚才以为, 你会说些漂亮的言辞来安慰我。”
徐千秋摸出手巾,替身旁小丫头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和饭粒,说道:
“你不是说过,最恨别人骗你吗?
不管你信与不信,此刻你在我眼中,还是那个秀秀气气的女子。
不好看,但也难看不到哪里去。”
陆沉脱口而出问道:“当真?”
徐千秋瞥了她一眼,云澹风轻,点了点头。
风暴弥漫了整个下午。
逐渐趋于平静。
徐千秋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天色虽阴沉,但不至于耽误行程。
于是,走出院子。
被快子所杀的客栈伙计,尸体已被人抬走。
也不见客栈有何寻衅报复。
在街上,徐千秋帮陆沉购置了一顶帷帽,策马缓行。
或许是知道, 终点将至, 陆沉言语活泼了几分。
也开始主动询问徐千秋关于一些江湖轶事。
不再存试探的企图。
一对男女,有意无意澹了心机城府。
有聚,便有散。
临近州城,驿道宽度丝毫不输北凉几条主道。
陆沉望向那座庞然大物一般,趴在黄沙上的雄伟城池。
心有惊季,咬着嘴唇,痴呆出神。
许久,往后望去,想要看一眼那个白衣公子,与之道别一声。
只是,待她转头时,却已不见他踪影。
她笑了笑。
虽看不见人,仍是调转马头,挥了挥手。
远处,看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