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琵琶后,正襟危坐,想了想,右手四指齐列。
由子弦,至缠弦,向右急速撇进如一声。
再回撤三指,仅用右手食指,自缠弦,自中指三弦,次第弹出。
一撇一挂。
认真看着这一幕,弹了许多年琵琶的小姑娘,眼前一亮。
这架琵琶,只是最下品的白木琵琶,与那些紫檀红木,花梨木所制成的上品琵琶,差了太多。
徐千秋依次演示一遍,这才抬头,对站在身边的小姑娘笑道:
“就白木琵琶而言,音质算好的。
若是银钱允许,可稍稍补胶。
老先生说书时,弹奏之际,尤其苛求琵琶的脆爆二项。
还有,第一弦已离断弦不远。
不过,大可不必忙着换这第一弦,能将在弹奏之中,骤然断弦,也是人生难得体验。
接下来,我与你说一些,关于南派大国手,曹家琵琶的技法,你且用心记下。”
一个说,一个听。
目盲老人,浅饮慢酌,优哉游哉。
有聚终有散。
徐千秋教完当世已失传的曹家技法,便起身告辞。
临走时,留下了一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
在酒楼之外,驻足停留片刻,心中微微叹息,感慨万千,终于离去。
牵着陶满武的小手,离开酒楼,慢慢远去。
二公子徐凤年,轻轻摩挲着腰间割鹿刀刀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爷孙二人,叹息一声,也转身离去。
为表示敬意,老黄将自己之前买的,还未来得及拆封的叫花鸡,留给了爷孙二人。
见四人相继离去,小姑娘捧回琵琶,喃喃道:
“爷爷,这两位公子是谁?”
老人喝完最后一口酒,脸色红润,笑道:
“大概……算是萍水相逢的好人吧。”
眼盲说书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曾面对面,与北凉王,说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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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陶满武放下奇巧盒子,打开行囊,一颗一颗,慢慢数起了银子。
见状,徐千秋笑道:
“真有小蟊贼,早给你偷光了。”
小丫头,小小年纪,便持家有道,回瞪了一眼,继续数钱。
徐千秋也懒得搭理她,坐在一旁,继续翻看起秘籍来。
修行之道,不进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