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陆衍进来,躬身行礼正要问安,却见对方冲着自己微微摆了摆手。
红梅立刻会意,抿唇轻笑了一声,便屈膝退了出去。
苏漫这会儿正跟着荷包做着斗争,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小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搞,完全没有注意到陆衍已经回来。
今儿跟沈易知乱七八糟的说了些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将人送走了她就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要做些什么才行。
跟丫头们讨了主意,这才翻了几块素色的布料出来,开始歪歪扭扭的缝制荷包。
其实缝荷包并不难,她原想着不就是个小布包么,随便裁上两块布,再用线缝上不就行了。
谁知道她这个想法遭到了丫头们的一直反对。
都说什么哪里有送人荷包不绣上些东西的,哪怕只是绣个名字也是心意啊云云。
得了,又得重新捡起来那套烦人的东西来。
就这么挑花样子,选丝线,再到动手,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可能是低头的时间有些太久了,苏漫只觉得自己脖子硬邦邦的,她歪了歪脑袋,眼睛却是没有离开手中的绣绷:“红梅,你帮我揉揉脖子。”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后颈,力道柔和按压了起来。
只是,这手的触感似乎有些不对。
苏漫嘶了一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歪了脑袋看向身侧:“我怎么觉得你这手……”
话没说完就看到陆衍满脸的笑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出个声。”苏漫脸上立刻也漾开了笑意,将手中的乱七八糟扔到一边,“你吃晚饭了吗?”
陆衍微微摇头,手下动作没停:“怎么又想起来做女红了,我记得你一向最烦这些个玩意儿了。”
苏漫瘪了瘪嘴,顺势窝进了陆衍的怀里,由着他给自己捏着脖子,声音闷闷地道:“还不是叫沈易知那个臭道士闹得,他不来我还能蒙着脑袋过几天安生日子,他一来就是在提醒我你们现在干的都是要掉脑袋的事儿,让人心里不安。”
“没有的事儿,你不要想这么多。”陆衍由着小姑娘猫一样的窝在自己腿上,“你要是觉得闷就回伯府陪老夫人,岳母说说话,不要整天将自己闷在府里头胡思乱想。”
“你只管忙你的就是了,不用担心我。”苏漫说着,又想起什么,蹭一下从陆衍的怀里爬出来,转头拿了绣绷,捧到他的面前,炫耀一般的说道:“瞧瞧,我这竹子绣的也算是有些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