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在花厅中百无聊赖的坐着,不时听林氏问起亲事准备得如何了,少不得要提起精神来应付一二。
林氏母子一直用过了晚膳才告辞离开,可直到林氏上了马车,苏漫也没再瞧见卫雍的身影。
直到后来她听下人们偶尔提起这一天的事情,才知道那日晚膳的时候,陆衍也过来了,与卫雍二人豪饮了一番,这才醉醺醺地各自散了。
而也正是这一场豪饮,使得各人的生活都产生了巨大的转折,分别向着与前尘完全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无可扭转。
不过这是后话了,苏漫此时并不知道这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等待着她,她当前是真的被自己的亲事搞得晕头转向。
苏漫虽然跟着谢氏学习理家已经有几年了,可是她平日里性子懒散至极,谢氏宠溺她就也没有逼得太紧,如今眼看着要嫁人了,苏漫仍旧是四六不通,谢氏这才有些着急起来。
她每日里天一亮就将苏漫从床榻上挖起来,待她梳洗完毕就将她领到回事厅,叫她坐在一旁听着。
苏漫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中,听着各处的管事絮絮叨叨的说着前一天的开销,禀着今日的事情,本就不太清醒的神智更是越飘越远,昏昏欲睡起来。
谢氏虽然将苏漫强行拉了过来,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等着她定夺,她哪里又真有时间去理会苏漫。所以等到她听完了管事们回事,得了功夫转头去看自家女儿,却见小姑娘手腕撑着下巴,摇摇晃晃地睡着了。
谢氏看得又是气恼又是心疼,自己姑娘才满了十三,都还没有及笄,便要离开自己去往人家做媳妇了,旁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心肝肉一般的绕在父母膝下,极尽娇宠。
红梅瞧见谢氏看了过来,赶忙垂了头去喊人,可也不知道苏漫这两日是不是真的睡的少了,不管红梅怎么叫,她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红梅再次抬头望向谢氏,却见谢氏只是微微的向她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许是我这一阵子将她逼迫的太紧了些,由着她睡吧。”
红梅低低的应了声是,又听谢氏继续说道:“我听说她最近跟大郎闹了些别扭,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红梅一惊,自是不敢向谢氏说什么卫二公子偷偷递进来帖子的事情,只微微垂了眼眸,低声回道:“回夫人的话,婢子倒是没有看出来姑娘和大爷有什么不愉快,前儿姑娘虽是因着大爷烂醉有些不高兴,可次日大爷一早就过来看姑娘,婢子瞧着兄妹二人其乐融融的,没有什么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