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没打算这么快就走,离开座位到墙角处又开始挑选起残损的古陶瓷器来。
“修复得这么快,质量就不一定有保证了。”
心里嘀咕着,唐伟才起身来到向南的工作台旁,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这件刚刚修复好的文物捧起来,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他捧着这件花卉缠枝莲纹罐,翻来覆去看了十好几遍,还用手指来来回回地在瓷器的表面滑过,到最后却是越看越心惊。
他都开始怀疑了,这件文物是不是从来就没碎过?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连一点修复痕迹都看不出来?
然而,今天一整天他都坐在向南的身边,眼睁睁看着这件花卉缠枝莲纹罐,是如何从八十多块碎瓷片,一步一步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除非向南真的会变魔术,否则的话,他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完好的古陶瓷文物,来替换原先的那些碎瓷片?
“不愧是‘大国工匠’啊,光是这一手修复古陶瓷的技术,国内就少有人能及了,我就更是拍马也追不上。”
将手中的这件古陶瓷文物又轻轻地放回到工作台上,唐伟才有些沮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此刻他连一点回家的心思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不可思议。
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十八岁那年高中毕业后,原本是要回乡下做代课老师的,可阴差阳错之下,最终跟一个远房的舅爷爷做了学徒——他的这个远房的舅爷爷,是在津门古玩街上的一家古玩店里负责古陶瓷修复的——从此走上了这条文物修复的道路。
跟舅爷爷学了七八年古陶瓷修复之后,唐伟才又进了津门博物馆,再后来,等到凤凰城陶瓷博物馆成立之后,就被刘馆长给挖到了这里来。
在刚开始学习古陶瓷修复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曾幻想着自己能够成为像舅爷爷那样的文物修复高手,然后赚大把大把的钱,过上让别人羡慕的日子,可二十多年下来,他的梦想和激情早已经被日复一日的枯燥无味的工作给消磨得一干二净,文物修复对于如今的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糊口的技能罢了。
可如今看到向南,再看到他远超自己的文物修复技术,也不知道自己内心里的哪一根弦,忽然间就莫名地被拨动了一下,让他如死水般沉寂良久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于是当年学徒时的那一幕幕,就好像电影一般,在脑子来重新投影了出来。
“也许,我还可以挽救一下?”
唐伟才伸手摸了摸鼻子,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下意识地,他就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