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工具也不足以解决交龙纹鑑存在的问题,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时机。
既要磨练自己的修复技术,也要等待日后随着科技的发展,希望能涌现出新的修复工具来。
因此,真正修复春秋交龙纹鑑,也就是最后的两三年时间。
话是这么说,可一件文物要修复两三年时间,其实也挺吓人的,一般的人还真未必能熬得住,更别说新闻里说的十六年了。
感慨了一阵,向南继续朝青铜馆里面走去,看到了一头牛——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件被铸造成耕牛造型的青铜器。
这件牛形青铜器,是春秋晚期的牺尊。
牺尊是青铜器中器形颇为奇特的一件作品。
牛腹中空,牛颈和背脊上有三个孔,中间的一个孔里面套有一个锅形器,这个锅形器是可以取出来的,出土时锅上原本应该有盖子,但如今已经不知道丢失到哪里去了。
从牺尊的结构上来看,这是一件兼可温酒的容酒器:牛背上的锅形器可以容酒,牛颈及背上的空穴可以注水于尊腹以温酒。
这种特殊构造的商周青铜器,到目前为止仅见此一例。
牺尊的整体形态稳重,四足短矮,并不完全类似于真牛,但牛首上充满张力的双角、圆瞪的双目保持了真实感,使整个器物并不因为牛足过矮而给人以形象不合理的感觉,堪称艺术造型与实物器用的完美结合。
最引人注目的是,牛鼻上还有一个索状圆环。这证明早在春秋晚期,中国的驯牛技术已发展出以绳穿牛鼻的方法了。
据《周礼·春官·司尊彝》记载:“春祠、夏禴([yuè])、祼用鸡彝([yi])、鸟彝,皆有舟,其朝践用两献(牺)尊,其再献用两象尊,皆有罍([léi]),诸臣之所昨也”,即在进行“春祠、夏禴、祼”等重大礼仪活动中都要用到牺尊。
诗经《鲁颂·閟([bi])宫》中描写鲁僖公为新建的宗庙进行祭祀时,称:“白牡騂([xg])刚,牺尊将将”,使用纯白和赤色的牛以及高大的牺尊献祭,其场面极为庄重恢弘。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这件纹饰精美的牛形青铜酒器,实际上是一件珍贵的礼器。
向南将头靠近展柜,仔细鉴赏这件造型奇特的青铜器,铭牌上的说明文字介绍说,这是浑源彝器。
事实上,包括牺尊在内,魔都博物馆馆藏之中,一共有12件浑源彝器,是魔都博物馆的镇馆重宝。
“彝”,是古代先民用于盛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