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尽是学医学理论,背中药方子。学把脉的那些课也都是应付了事,毕竟习中医的都知道,眼下把脉早就归入中医遗产了。
所以,她紧锁眉头抓住他的手腕把了半天,还是没有放下他的手。
她皱着眉头只是在想着,该用何种借口让钱六也帮着把下脉。
正低头苦想时,只听陆世康问道:“孔大夫,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
青枝知他见自己一直低头沉思,所以才有此疑惑。
“嗯……倒也不是,只是你这个脉象,有一些怪异......”
青枝塘塞道。
“如何怪异了?”
“我听说你被人击了头部?”青枝顾左右而言他。
“嗯……”
“那你现在有何感觉?”
“头痛。”
头的问题最是难办,青枝心里着急,就怕自己误诊,耽误大事。眼下当务之急是让钱六也帮着把把脉。
“头痛,那胳膊呢?”此问无非是拖延时间,让自己可以想出解决之法。她记得刚才听小厮说他胳膊也被打伤了。
“胳膊亦是疼痛。”他略动了下胳膊。
青枝沉思半晌,总算想出了一个让钱六帮着把脉的法子,当下对钱六说:“我昨日睡着时压到了胳膊,手上感觉到的陆公子的脉象恐不可信,我摸着陆公子的脉象有些弱及紊乱,不知是我自己胳膊被压了一夜的原因,还是他的脉博本来如此,不如你来试试......”
钱六忙道:“好的我也帮陆公子试试。”
青枝离开陆世康床边,钱六上前。
一双纤纤玉手从陆世康手腕处拿开,顷刻换上了一只略有些粗糙的大手。
感知片刻,钱六对陆世康说:“陆公子应无大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之伤,我这边帮您开药。”
说完,便开始退后写方子。
笔和纸早有边上的小厮准备好了,他提起笔在房内靠墙的一张桌上写了起来。
青枝见困难轻易化解,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孔大夫,两年未见,你仍是如此白皙。”
正低头庆幸之际,突然听得陆世康这么一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知他这话是讥讽还是?
夸一个女子白皙必是实话,夸一个男子白皙就难说了。
但看他面孔,竟是看不出一丁点讥讽的神色。
还是他早已习会了不动声色地讽刺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