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这么说的吗?那我就放心了。”
范宁认真地听完,又笑吟吟回应。
若放在往前,也许他会单纯付诸一笑,比如“哈哈哈什么乱七八糟的”,但现在他越发觉得,梦境中的潜意识自有其神秘学规律,特别是对于有知者而言,验梦识梦过程中偶遇的各种睡眠群像,是可以有所解读有所引申的。
而且,希兰昨夜在酒店入睡的时分,不就是自己和维亚德林在“焚炉”残骸中讨论“午”的秘密的时候么?
“卡洛恩,你说这个‘准备去到一个地方’,不会就是指的此次前往圣珀尔托吧?”
“那不会吧,圣城又不是失常区。”
“难道是现在我们准备走过去的范德沙夫收藏馆?”
“怎么可能......”
“好吧,里面有什么可以看的?”
范宁想了想道:“范德沙夫收藏馆是三十年前坐落在原诺伯温小镇一处偏僻后街的私人场馆,主要陈列了一些砂石画、压花标本和其他的小古董玩意儿,但自从爆发了一次难以理解的狂喜之潮后就被封停,后来这里被纳入城区版图,指引学派又接管了这座收藏馆,目前是委托的圣塔兰堡一家专业的艺术管理公司代为运营......”
“那算是学派自己庇护的产业啦。”希兰“噢噢”了两声。
有些私人艺术机构,由于出了“闹鬼”之类的神秘事件后,被官方组织查处、整改或收购,这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情。
走了一两分钟,希兰逐渐超过范宁前面,又突然转过头来,面露恍然大悟状:
“我知道了。”
“什么?”
“说吧,今年又想给我来个什么‘惊吓’?”
“什么惊吓啊,明明是惊喜好不好......”范宁无奈说道。
“嗯嗯,前年过生日时,你的确送了个‘惊喜’。”希兰咬牙切齿。
“好吧,你还记着仇呢......”范宁赶紧表示,“今年保证是惊喜,一个大惊喜。”
“特纳艺术厅那么大?”希兰学着范宁曾经的样子比了个动作。
“......不至于不至于。”范宁连连摆手,又示意她在下个路口右转。
蓝灰色窗帘将宅院的前窗遮得很严,前门盆栽是做观赏用的金钱桔,室内大厅带着一股陈年的木头味,一只花花绿绿的金刚鹦鹉站在接待台的木杆子上,巨大的喙上面的两只眼睛滴溜溜打量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