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尹一眼,不过思路更加清晰的“底气”也让他的语调维持了沉稳平缓:
“当然如果现在要回过头质疑,当初为什么要下暗门,为什么要害得自己撞见‘真言之虺’,既可以说是因为莽撞而作死,也可以说是隐知的不自知污染,还可以说是‘绯红儿小姐’的悄然暗示引导,不过,我在这里提供一个更有价值、更为具体的猜测——”
“那个组织的成员拜请了‘真言之虺’的某些和宿命相关的‘衍’相无形之力,再利用‘隐灯’小镇的错误时空折叠特性,把某些涉及我们决策的因果关系给错位前置了。”
看着三人陷入深思的表情,范宁讲了一件发生在更靠前时间的事情。
果戈里小城与兰盖夫尼济贫院的调查行动。
他解释了当夜自己在酒店里看到的铁轨上的眼睛,以及后来站在故障列车门口的被注视感,还有从瓦茨奈小镇脱困前的目光交汇。
“琼的记忆里出现了‘不存在的地点’,加之和我打交道的本杰明发疯后,在普鲁登斯拍卖行炮制了烧画事件,我和希兰决定陪她去核实相关情况,当夜在果戈里小城看到自己未来的目光后,这根‘事件圆环’的头尾卡扣就已经被制作好了。”
“由于瓦茨奈小镇与特纳美术馆分别关联‘隐灯’与‘画中之泉’,存在无色和有色的‘荒’、‘茧’双生关系,果戈里小城之行加深了近似秘史的纠缠,所以我们后来才会在深夜赶回来的路上,和偷走特纳美术馆画作的本杰明碰了个正着。”
“‘事件圆环’继续推进,进入暗门入梦,目睹‘真言之虺’,并遭遇‘绯红儿小姐’梦境追杀,琼在生死关头激发记忆带着我们逃出,‘荒’和‘茧’的秘史对抗暂告段落,但这事情并不是没头没尾,因为,‘真言之虺’留下的神秘学扳机被留了下来。”
“瓦修斯利用了这一点,在圣塔兰堡之行中识别了我们的特殊状态,才确定他需要引导与F先生见面的人是我们,事情一直到其挑衅被杀、留下伪装礼帽、我的目光与楼外铁轨交汇,终于完成闭环。”
“伪装礼帽为我的行动提供了‘便利’,所以得以继续推动‘使徒’的目标前进,从西尔维亚到凝胶胎膜,从特巡厅封印室到《痛苦的房间》,最终导致了我的折返路径偏移,接下来发生什么还不知道……”
随着此前一系列事件被范宁捋清,三人不由得在释疑之余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连事后的分析都是如此困难,处在当事时刻的人怎么可能避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