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稍微耐心的交流也行......”
小女孩用脚踢着沙滩上的寄居蟹壳:“我幻想过自己能学唱歌、学吉他、学乐理和即兴创作,我羡慕那些能用高级方式表达感受,寄托情感,甚至留下世间痕迹的人……即使不谈这些,他们的神秘身世和浪游经历,他们的博闻才识和浪漫情史,都令人悠然神往……”
“但您知道,即使是有针对性的传授或题献,被教导者能否获得启示都依赖天赋,而每次他们在演奏、歌唱或研讨时,我都只能远远地听着,他们无暇顾及一位‘失色者’太多......毕竟艺术这样的事情,就连我羡慕的那些有天份者,都会时不时怀疑自己没有天份……”
范宁听到这里心中暗自感叹,南大陆的“音乐教育体系”比北大陆还要玄乎。
教育形式上,恐怕除了示范聆听就是感受模彷,全靠学习者的灵感天赋支撑,这么比起来,提欧来恩的那套学院派的东西,倒是算走在时代前沿了。
“现在到了哪一天?”但他没有过多表示,换了个问题。
“7月27日的下午约5点,舍勒先生。”露娜连日期与时间一并报出。
竟然过了整整一个星期?
范宁意识到,这又是一次混乱的梦境映射。
自己实际上折返醒时世界应不到几个小时,腹中只是微微饥饿,如果真是在夏日的海滩上躺了这么多天,身体的饥饿和缺水早就过了极限,而且,也不可能一直没有人发现自己。
就是不知道北大陆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在十来位坐地休息的雇工注视下,露娜带着范宁穿过了沙滩边界的几排棕榈树。
护栏后方是巴克里索港的一个大广场,用草料和布匹搭成的简易货棚里,停着超过二十辆的商队马车。
不少雇工和车夫摇着草扇倚车坐地,几处犄角上站着笔挺的护卫,腰间刻意露出着左轮或短管猎枪。
5点多的太阳依旧毒辣,飘来的火炭灰味与后方的咸涩海风混杂鼻端,除这些看守者外,广场四周能见到的其他人,几乎都躲在树荫或遮阳伞底下乘凉啜饮。
也几乎都将目光集中在了烈日下的两人身上。
两人登上一处咖啡厅的横木观景台,走到遮阳棚下。
露娜收起小伞,逐一向商队中的主要家族成员做介绍。
“父亲,哥哥,两位姐姐,这是我邀请到的新客人,游吟诗人舍勒先生。”
最先站起的是小女孩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