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过来负责范宁事务的高管,显然对已明确收获市场呼声的《第一交响曲》更有兴趣。
静谧的录音室内,灯光柔和地洒在作了回声处理的木墙上。
范宁坐在被拾音电极麦克风环绕的“波埃修斯”钢琴前,稍稍调匀气息状态后,再度奏响了那支传世的咏叹调。
不得不说,每次聆听或演绎《哥德堡变奏曲》,都觉得有新的变化,新的心境,都能感受到新的神性视角。
这部伟大巨着的可能性简直无穷无尽。
巴赫没有给朝圣者设限,这部原本为双层大键琴创作的作品,原谱除了记有音符、节奏,和少量的装饰音提示外,什么也没有——没有力度、没有表情、没有速度。
没有人能定论在现代钢琴上应该怎么处理才是权威。
范宁第一次的演绎偏激进和硬朗,且带着表现欲和功利性。
昨夜的演奏则带着较多的倾诉欲和内心化表达,重复的部分利于助眠,但变化又少了一点。
以上都算是出彩的表达方式,不过今天的录制过程,他的速度则介于前两次中间,更冷静地复述着巴赫建立音响大厦的过程。
每条变奏第二次反复的时候,又作了一些力度、音色和装饰音的分配变化,试图尽可能地探究那个时期音乐的“程式化”和“即兴化”的辩证关系。
一次一气呵成的,回归了音乐本身的完美演绎。
效率之快让工作人员为之咂舌。
“范宁先生,与您共享一下这第二张唱片的后续工作计划...”
录制完毕,出门前夕,查普曼让工作人员收集了范宁对于封面摄影的渲染意见,自己则告知了唱片制作发行的时间节点,以及宣传推荐的铺排情况。
应该说,他的流程十分敬业,对于推荐资源的安排,也是按照范宁这一“伟大”签约级别来定的。
...就是觉得,今年的奖金本应可以更高点。将范宁送上安排的汽车并挥手道别,这位大鼻子绅士带着些许落差感耸了耸肩。
他带着两位部门中层经理回到大办公层。
制作和营销计划还是要安排下去的,这种级别的艺术家,发行张唱片再不济也比那该死的“买断制”赚得多。
“先生,抱歉...我不清楚情况。”
“...似乎暂时没有与我们合作的消息。”
“雷蒙德勋爵先生,十分抱歉,它的出版商不是我们。”
“抱歉,可否记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