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再次瞥了一眼放置牛油蜡烛的位置。
这扇对开门上浮雕纹路的繁复风格,倒是和这个烛台凹槽的装饰接近。
尤其是这门在中部偏上的位置,非得一边弄上一个球状的突起物,让人忍不住去脑补这是一双眼睛。
“所以,卡洛恩你已经下到底了吗?”希兰问道。
范宁手电筒往下照去,亮白光环中间是深邃的黑洞。
“没有...”他关掉后问道,“走哪边?”
能有一个落脚的平地,安心感自然胜过无休止地往下攀爬,三人一致选择了这扇门。
范宁从背后缓缓抽出撬棍,将前端隐隐泛着青色光晕的金属头伸进门缝,钩住后,用力一拉。
没想到它的腐朽程度远超想象,自己基本没感受到阻力,这一拉,对开式门的一半直接脱落了下来,整个坠入下方的黑暗,扬起大片大片的灰尘和锈壳。
一路的磕碰撞击声回荡在井壁,声量总体越来越小,但叠加在一起久久不散,没法很好地判断,在这些回声里存不存在砸落地面的声音。
落脚处已经腾出,但井的直径挺长,从扶梯这端跨到对面,姿势会有点扭曲,安全起见,范宁还是把绳索在扶梯上打了个死结,再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
低着身子,伸腿抵在门口,另一条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往门口扑去,期间有惊无险地打了个滑,但还好站稳了。
范宁解下腰间的绳索,抛给了琼:“小心一点,扑过来我拉住你。”
等剩余两人跃了过来后,大家一起进入了门后的拱道。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东西,灰色砖石的松动情况较为严重,踩上去嘎吱嘎吱响,但每隔几米的拱形支撑墙似乎起到了确保通道稳固的作用。
期间范宁回头望了一眼。
“卡洛恩,你在看什么?”希兰问道。
“方向...我在看方向。”范宁眼里思索道,“流动展厅的窗子在东边,暗门开口在南边,井壁上扶梯是靠近暗门一侧,北边,这扇门又是在扶梯对面,还是南边...”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特纳美术馆后方那座山的地底三百多米深处?...”
走了一会,大家发现脚下逐渐出现了向上的坡度,而且同时出现了弧度。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股臭气...好像...变轻了?”范宁突然停了下来,仔细嗅着鼻子。
“有...会不会是鼻子逐渐适应的缘故?”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