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无风,大王平日当谨言慎行,以彰恭顺之道也。”
淡然的替刘弘训诫赵佗一番,萧延便向长安的方向摇一拱手,将话题拉入正轨。
“既称帝事不实,南越王便当有所举,以证自身清白、恭顺陛下之心。”
“及太中大夫以公谋私、中饱私囊一事,大王也当有所答复,鄙人回转长安,也好答复朝堂诸公。”
听闻此言,赵佗自是拱手道谢一番,便组织起语言。
萧延的反应,显然在赵佗的预料之中。
道理再简单不过:要是长安朝堂真的想平灭南越,大军根本不会在梁都睢阳停留!
此时坐在赵佗面前的,也不可能是当朝九卿、功侯之后,而是替刘弘质问赵佗因何谋逆的寺人了。
既然大军在睢阳停留,长安又派出了梁中尉薄昭南下,就表明此番,长安只是做出了一个强硬的姿态,想以此逼迫赵佗就范。
而这,也是让赵佗愤恨之余,对小皇帝刘弘正视起来的原因。
——如果大军真不管三七二十一南下,那岭南大地如何且先不说,必然会有关中子弟埋骨长沙。
只要这样的事发生,即便最终汉军攻下岭南,小皇帝在关中的威望也将受到一定的损失。
至于攻下南越的开疆拓土之功,关中人则未必会买账。
——赵佗当年跟随任嚣攻下南越,关中就曾出现‘不过蛮夷之地,竟埋秦骨数以万计’的言论。
如今虽然事已境迁,秦亡而汉兴,但生活在关中的,还是前秦时的那批百姓后代。
反观现在,大军只是在函谷关外数百里的睢阳停留,每天吃吃喝喝,晒晒太阳,赵佗就不得不赶紧低头。
兵不血刃,不外如是。
想到这里,赵佗也只能强忍着不甘,苦涩一拜。
“前时之事,实乃太中大夫威逼寡人,寡人惶恐,只得以金玉为献,唯太中大夫之命是从。”
“太中大夫既已伏法,寡人自当唯陛下之命以为圣诫·······”
“及质子、朝贡之事,皆当如故,寡人当另备厚礼,以谢陛下训诫、规教之恩。”
言罢,赵佗便深深一叩首,等候萧延的答复。
萧延之后的答复,大体与赵佗的预料一致,但仅有的两点有出入,却让赵佗彻底陷入凝重。
“大王既恭顺如旧,便当如是。”
“然鄙人临行之时,陛下另有交代,以问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