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十几年前那场平城战役,冒顿对‘越’的了解,甚至可能会比对汉人的了解还要深刻!
——毕竟那个被叫做‘越’的国家,是那个人的部队所建立···
而象征‘那个人’的黑龙旗,几乎都纂刻进了草原民族的骨子里。
当年,冒顿被父亲头曼送去东胡部做质子,生怕东胡部一怒之下灭了匈奴部的时候,那支高挂黑龙旗的部队,就已经把草原上最强大的东胡部,给赶到了如今的幕北!
对于草原民族而言,那段‘见黑龙旗而逃’‘见黑甲骑便跪’‘不敢南下牧马,只想北遁大幕’的时代,显然是个黑暗的时代。
但现在···
“嘿嘿嘿!”
“汉人的小皇帝,只怕是要在南方吃苦头啦~”
发出一阵冷笑,冒顿便抬起头,将目光转向眼前,做匈奴贵族打扮的汉人。
“东胡王。”
“韩王已经背叛了撑犁天。”
“但愿顿的统治下,不会有第二个叛徒出现······”
意味深长的敲打一句,冒顿便没再理会卢他之的解释,只轻蔑的挥挥手,将卢他之呵退。
在卢他之退出毡帐的一刹那,冒顿的脸色便陡然黑了下来。
“月氏人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听闻冒顿发问,一旁陪同的左贤王稽粥自是稍一低头。
“禀告撑犁孤涂:小王率本部撤离后,月氏人便从躲藏的山谷中走出,重新掌握了一些草场。”
“明年,恐怕小王要重新布置大军,将月氏人逼回原处了······”
稽粥话音刚落,冒顿便怒不可遏的一拍大腿。
“肮脏的鹫鬣!”
大动肝火的发了阵牢骚,冒顿只得稍捋捋气息,面色凝重的望向身侧的稽粥。
“月氏人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什么时候宰了吃肉,都是可以的。”
“现在的大事,还是在汉人身上!”
说着,冒顿便再度不可抑制的咬牙切齿起来。
“韩王部的奴隶,已经逃到了汉人的土墙附近。”
“汉人必然会打开关隘,接那些可耻的奴隶回到汉地。”
“顿打算偷偷跟着那群奴隶,趁着汉人打开关隘的时机,一举攻入土墙!”
言罢,冒顿便目光灼灼的看向稽粥。
“左贤王部,要随时在顿身边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