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案前起身,再也没有了研究经书的兴致。
“堂堂朝廷命官,竟懈礼等吾门···”
“这是陷吾于不义,逼吾非见不可啊···”
“哼哼,汉官威仪吗···”
心中暗语一声,又哀叹着摇了摇头,儒士终于第一次抬起头,将目光撒向眼前的奴仆。
“何礼?”
奴仆自是赶忙一拜:“河鲤。”
儒士闻言,面色陡然一滞,过了许久,终是又叹一口气。
“请袁令吏至此吧。”
望着奴仆领命远去的背影,儒士不由自嘲一笑。
“竟以鲤相赠,莫非欲于吾以友人交?”
戏谑一笑,儒士又是一声长叹。
“还是鲁儒一脉干下的好事啊···”
“唉···”
······
在仆人的引领下走入后院,袁盎便将手中细绳挂着的鲤鱼交给奴仆,向着远处那一小片数丈长宽的‘竹林’走去。
待等看清‘竹林’内,一位英俊儒士正端坐矮几前,不时轻酌一口筹中浊酒时,袁盎便定了定身,严肃的整理一番衣冠,便是摇一拱手。
“末学晚进盎,拜见申公!”
听到这一生响亮的拜喏,饶是心中再不愿,申培也只得是‘赶忙’从筵席上起身,对‘竹林’外的袁盎拱手一拜。
“袁令吏不必自谦,鄙人亦不敢当袁令吏以‘公’称之。”
客套一句,申培便带着一副热情的面容,手臂指向自己对面的矮几。
见此,袁盎也只好再一拜,才来到‘竹林’中,在申培正对面的矮几前跪坐下来。
“贵客登门,然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袁令吏莫怪···”
见申培依旧在和自己客套,袁盎淡而一笑,正要回应,却听申培面色古井无波的又给自己添了筹酒,便似是不经意道:“自太祖高皇帝时起,吾儒门便无有贵幸于朝者。”
“今袁令吏着儒衣行于鲁地,却颇有些蹊跷。”
说着,申培被再一笑,似乎是在印证自己接下来的话没有敌意。
“不知袁令吏师从何门,治诗邪?书也?”
申培一语,顿时惹得袁盎愣在原地,手中刚举起的酒筹,也一时不知该送到嘴边,还是放回案几之上。
乍一听上去,申培的话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敌意,只是中规中矩的寻求袁盎的自我介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