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如此之地···”
想到这里,浮丘伯便暗自摇了摇头,长长的发出一声哀叹。
“杨朱唯我,不以物累···”
“传言项王火烧咸阳宫,石渠阁藏书焚毁大半,然萧相国于残墟之上,得《杨子》残篇数节。”
“如今看来,只怕空穴未必无风···”
如丧考妣的得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可能性,浮丘伯气喘吁吁地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最后一次望向了殿中央,早已不知是跪叩在地,还是昏厥过去的陆贾。
“对不住了···”
“若不如此,只怕汉室天下,再无孔圣之学现只竹片简···”
默默为自己的同门师弟说了声抱歉,浮丘伯面上便陡然浮现起一股庄严肃穆的神情。
在这一刹那,浮丘伯就像历史上的前辈、晚生一样,为了儒家的传承延续,而做出了足以让自己名威尽丧的选择。
“陛下。”
老博士沙哑无力的一声轻唤,顿时将殿内所有人,包括刘弘地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就见老博士颇为淡然的弹了弹衣袖,对御阶上的刘弘肃然一拜。
“启禀陛下:孔圣所著之五言,诗书礼乐史,乃《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此五者,《诗》为治学之言,《礼》乃治国之理;《书》为人臣辅佐之术,《春秋》,则乃以过往之史,鉴以明来日之得失。”
“至暴秦狼吞天下六国,《五经》传至家师荀圣,家师便于齐稷下学宫广收门徒,以授《五经》之要。”
说到这里,老博士不忘稍止话头,调整一下紊乱的呼吸,才继续道:“及至稷下学宫士子学成,其中得家师衣钵者,共得八人。”
“老朽籍齐,拜得家师时日稍早,同故赵相毛遂之侄毛亨同得授《诗》。”
“李斯、韩非得家师授《尚书》,得佐君治政之道;北平侯、陈嚣得授《春秋》。”
“及至《礼》《乐》,彼时天下士子多不以为意,故无人愿精研;治《乐》之公孙尼子,亦乃家师偶得其音律之才,方免于失传之虞。”
言罢,老博士满是决然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只不过片刻,那一闪而逝的愧疚,便被更加坚定地决心所取代。
“家师于稷下学宫开山授业,弟子无数;然得授真言之贤者,实唯七人而已。”
“及至太中大夫陆贾,乃家师忧《礼》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