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毒灼魂’的说法,得到汉室官方神棍许负的简单解释时,刘弘正端坐于未央宫宣室殿,处理着关中各地送来的总结报告。
总的来说,今年关中补种冬小麦的成果,还算是比较喜人。
关中去年春、秋之间的粟米耕种,由于无数寻常百姓家的壮年劳动力,被中央征召去参加战争,而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荒废。
想想也正常:汉室的‘一家五口’,普遍都是父母双亲,带着几个小孩子所组成。
壮年劳动力,普遍就是家中的男主人。
至于家中的孩子,则大都会在成长到足以被称为‘壮劳力’的年纪时,也差不多要娶妻生子,分家别户了。
而战争爆发时,中央征召的民夫、青壮,乃至于参战兵卒,也大都是选择这些年富力强的壮劳力。
这就意味着,当家中唯一的顶梁柱,被中央召去参加战争之时,家里的田亩,就只能交给家里几个年幼的孩子,以及女主人看顾。
除此之外,顶多也就是年老体弱的爷爷辈,给年幼的孙子们稍微帮个忙。
这就使得去年,关中大半的田亩,都只能由老幼看顾;收成,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但凡事,都具有它的两面性——关中去年的春耕不顺利,机缘巧合的导致了关中田亩去年的‘肥力损耗’,较之过往小了一些。
在这种情况下,刘弘领头提倡关中百姓在冬天补种冬小麦,得到的效果自然也就比较显著了。
根据关中各地送来的报告,刘弘能大致推断出,今年关中冬小麦的收成,大概达到了平均每亩四石。
当然,冬小麦的四石收成,与粟米的四石收成是两码事。
——如果是四石粟米,那在经过去壳、淘洗过后,最起码也能剩下三石半以上。
但四石冬小麦,最后能食用的部分,很可能勉强超过两石,甚至连两石都达不到!
听上去或许很离谱:四石麦子,最后只得到不足两石的面粉?
原因很简单:冬小麦收成所得的麦粒,除了要和粟米一样,经历去壳、舂挑、淘洗的步骤外,还有一项最关键的工序——研磨成粉。
如果没有这道工序,那冬小麦的最终成品,就是汉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食用的麦饭。
而研磨成粉,又会让收获的冬小麦,在一定程度上‘缩水’。
但这也同样不足以解释:研磨成粉而已,又怎么会让冬小麦的总量减少,莫名蒸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