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如今的状况感到揪心。
想当初,赵武灵王仅以一国之力,便可将赵长城以北近百里化为军事禁区;游牧民族别说攻打了,连迁徙过程中路过赵长城外,都要战战兢兢的向赵国送上牛羊财物,请求允许。
到了前秦之时,慕南更是全然成为中原养马之地;游牧民族见黑龙旗而不敢对射,只望风而逃,不敢南下牧马!
现如今,中原人的傲气,却在匈奴人的马蹄之下,被践踏的支离破碎···
十几天前,匈奴人派来一支百余人的使团,便大摇大摆的经过云中城,向着长安的方向而去。
不出意外,等几个月后,从长安回到草原是,原本空手而来的匈奴使团,都会满载着茶、粮、盐甚至是布,在云中数万百姓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回到草原之上···
想到这里,俪寄心中便燃起熊熊怒火!
在之前,俪寄身为曲周侯世子,只是在长安生活,顶天了也不过是曾跟随大军,镇压叛乱的诸侯王。
直到一个多月之前,俪寄遵守父亲的安排,来到云中从军,才切身体会到边地人民对匈奴人深入骨髓的痛恨!
——光是在俪寄来到云中后的这一个多月时间,云中郡便已经有二十多个村庄,遭到了小股匈奴人的扫掠;足足七个村庄被付之一炬!
那七个村庄绝大多数的村民都被掳走,余者遇害;即便是那十几个侥幸保住屋舍的村庄,其大半青壮也都死在了匈奴人的马蹄之下!
其后,郡守魏尚发动仅有的骑卒五百,对慕南地区得小部落进行了报复性打击。
但即便杀个万把匈奴人,也无法夺回那些被掳走的汉家百姓,无法换回那些死去的生命。
在云中呆的越久,俪寄就愈发觉得,那些在长安整日想着争权夺利的人,统统都是蝇营狗苟之辈!
——边民饱受苦难,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那些自诩为国之栋梁的人,却只顾着往自己怀里扒拉点钱银,再揽点权力···
俪寄终于在这将近四十岁的年纪,体会到鲁卿曹刿说出的那句话:肉食者鄙!
自然而言,对与长安朝堂大多数人形成鲜明对比的魏尚,俪寄无疑愈发崇拜。
在长安的时候,俪寄也不过是在侯二代们的圈子里,偶尔听到那么几句:云中守又丧师辱国啦~云中守军又折损数百啦~
但亲自来到云中之后,俪寄对那些同为侯门子侄的伙伴们,感官以光速直线下降——一群只知道斗鸡走狗,不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