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乐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却淡淡应了一句:“鄙人一介粗俗之人,配不上公子这一声失敬。”
穆子清闻声,不由得缓缓睁眸,透过微风吹起斗笠轻纱之际,多打量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白衣公子。
这人说话,倒是有趣得很。
“公子说笑了。”
言玉温也只此刻境地实属尴尬,便侧过身望向穆子清问:“不知这位公子名讳?”
他拖长了语调,只待他回答。
却没想到穆子清冷冷应了一句:“既是不知,又何必多问。”
想他言玉温也是建康城年轻一辈里颇有才名的人物,何时受过这等奚落?
“公子来我这海棠诗会,怕是并无诚心。”
言玉温望着穆子清,原本温润的声音也冷了一分。
江文乐挑了挑眉,却是没想到在这能看一出好戏。
“哦?”
穆子清懒懒开口:“不知这诗会要的是何诚心?”
这时,一位正巧途径此处的青衣公子带着几分醉意喊道:“什么诚心不诚心的!说这么多干嘛!我们就想要见一见状元郎穆家公子!他今天到底还来不来啊!”
此言一出,席上便又多了几个质问的声音。
“对啊!不是说了今日穆公子会亲临诗会吗?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
“莫不是在戏耍我们吧!”
“白搭了我十两银子!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说好的状元郎呢?到底还来不来了?!”
言玉温连忙安抚道:“大家莫要吵闹,皆是读书人,就该有个读书人的气概,今日就算那位穆公子不来,诸位才子能够相聚于此,相互结识,不也是一种缘分吗?”
席下之人闻言听出了其意,明白了今日大抵是见不到穆子清了,便也不再顾方才伪装了半晌的儒雅形象,直接破口大骂道:“说的什么狗屁话!我们来这就是为了见一见昔日状元郎风采!”
“今日他若是不来,你必要给我们一个交待!”
“收了我们的银子,却不让我们见人,这算是什么破诗会?!”
忽然间,暮春林中有一女子凌厉的声音冷冷响起。
“够了!”
江文乐闻声身子一颤,这声音
旋即,那女子自小径中缓缓走出。
她依旧是那一身白色曳地长裙,外披一件绛红色缂丝鹿鸣纹烫金素雪薄纱。
这样的声音,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