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么?”
“没有。”
“为什么?”
“鸦片战争啊。”他笑道:“毒品会毁掉整个土壤。无论在哪个时代卖它都是自掘坟墓。”
“那你家的历史上有买卖人口么?”
“没有。”
“为什么?”我还以为是近代才开始不沾这个的。
“因为道上规矩。”他说:“拐卖人口是道上的下九流。虽然做得是违法勾当,但还是需要保持底线,才能保证长久发展。”
“唉……”我说:“难怪你会说你怕自己做不好白道,你们家做了这么多年黑道,经验都是黑道的。”
“嗯。”他问:“你家呢?”
“我爸爸年轻时是飞行员,我爷爷也是飞行员,我爷爷的父母还是空军,当时在打仗。我奶奶的父母是军医。我妈妈年轻时候也是飞行员,她的父母是科学家,往上有医生也有科研人员。”我问:“我家很有文化吧?”
“的确,我家也只不过出过几个常青藤博士而已。”
“然后咧?”
“没有了,虽然我们家族的人囊括了很多不同专业的学历,但最终都是走这条路。”他有点感慨:“当年学医时,所有的同学都抱着救死扶伤的梦想,大概只有我是为了明白如何更好地要别人的命。虽然他们站在手术台上,和我一样握着刀,和我一样冷静,但他们是至善,我则相反。”
“你有资格证么?”
“有。”
“如果你想做个医生也可以的。”我说:“基金会需要医生。”
他没说话。
“抱歉。”我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因为他有着家族的责任,即便他的家族只剩他爸爸这一脉,家族也依然在。他对于费这个姓氏的认同感,决定了他不可能选择任何与家族无关的行业。
“没关系。”他说:“我羡慕做医生的同学,但他们也在羡慕我的锦衣玉食。也许欲望不死,就没有圆满吧。”
我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你说这种话未免太有佛性了。”
“我是信天主的。”
“幸好你信天主,否则如果你看破红尘,我们三个还要去寺庙看你。他俩还不能叫你爸爸,要叫师父。”
他又笑了,按了按我的头,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那就做点没有佛性的事吧。”
我连忙骑到他身上,撸起袖子:“早就等你这句了!”
他努力地板起脸,却还是弯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