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为她看病。
陆沉对此不作理会,径直回到房间。
他的房间墙壁上,也挂着以前学画画时留下的画作。
放眼看过去,陆沉早已经忘记当初是带着什么心情绘下的那些笔触,只觉得它们陌生而遥远,就像是另外一个他的产物。
陆沉静静站着看了会儿,就忽然扭头走进书房,从柜子角落翻出素描本跟画具。
他一闭眼,脑海里便浮动着瑰丽绚烂的色彩。
灵感自动碰撞出火花,线条天然拼凑成形状。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不消片刻,纯白纸面上多出一道模糊人影。
画画是学会了便能刻进骨子里的技能,就算陆沉已经好些年没有碰过画笔,但是现在拿出的成果,仍然不会比巅峰时期逊色多少。
纸面上的人影也是栩栩如生,灵动韵致。
她侧对着陆沉,正专心致志地仰头看着什么。
朦胧光影笼罩着她,让她也与色彩的世界融为一体。
不用猜,素描本上的侧影,就是正在看画展的江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道侧影脸部轮廓明晰,偏偏眼睛部分是空白。
陆沉的笔尖几次试图在眼睛空白处停驻,最后都叹息着挪开。
他不敢下笔。
因为他画不出真实的感觉。
陆沉凝视着画纸上的江棠,情绪翻涌。
忽的,他掌心仿佛被烫到,铅笔滴溜溜滚落。
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陆沉,破天荒地流露出些许慌张。
他腾地起身,想要抬手撕掉那片素描纸。
可纸面一角都捏出褶痕了,他依然无法下手。
最后,他只能合起素描本,把它收进柜子最里。
也顺带把他的所有心思都关进暗无天日的柜子深处。
活动结束后,江棠留在停车场,和其他家人一同打道回府。
路上她顺便给高越打了电话。
高越也不知道在什么深山老林里,信号断断续续的。
江棠只能言简意赅地说完爱德华的事情。
“……你说什么?信号不好,我好像听错了!”
手机另一头的高越想着,一定是信号有问题。
不然她怎么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话呢?
高越满心不相信。
直到江棠将刚才的话复述一遍。
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