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之外,是浓浓的欣羡。
她也曾想过,如果她有苏铃这样的家世,是不是就不用为了家族放弃梦想,而可以自由追逐想做的事情?
可惜答案没有意义,现实就是如此。
她当年选择的路,一旦迈出,就无法回头。
钟冯青很快收拾好情绪,转眼又能跟苏铃谈笑风生。
她不知道,那瞬间她的情绪变化,已然落入不远处江棠眼里。
江棠脚步微顿,又很快若无其事地与陆沉走过来。
看到苏铃,江棠碍于旁人,没有直接叫妈。
苏铃轻快地冲她眨眨眼。
才招呼道:“你们来了,刚刚看完画展过来吗?”
陆沉点头应是,规规矩矩地跟苏铃打招呼,祝贺她的画廊开业。
苏铃看到举止从容不迫的陆沉,连连点头,笑眯了眼,也不掩饰对陆沉的喜爱。
朝钟冯青称赞道:“你家小儿子真是帅气又优秀,听说他在学校年年都是全校第一?这可真的太厉害了!”
向来以陆沉为傲的钟冯青,也被这声夸赞说到心坎里。
她不免流露出真心笑意,扶着陆沉肩膀:
“还是多亏他自己成长得好。”
陆沉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在长辈们的交声称赞里巍然不动。
说完陆沉,钟冯青本想礼貌地回夸。
在夫人间的社交礼仪当中,夸什么都不如夸孩子。
对这些套路,钟冯青早已驾轻熟路,便习惯地想要称赞江棠几句。
她无意间向江棠看去,恰好与她的视线对上。
骤然间,她的心脏咯噔一声,话语跟着停滞在喉间。
江棠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白得纯粹,黑得极致,这般清明通彻,有种藏于圆融的锐利,不动声色的温和下,却是能看破人心的犀利。
钟冯青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份犀利之下脆弱如纸,锋芒直抵灵魂深处。
她的不堪、狭隘、嫉妒,都坦然在目光之下,如同大冬天被丢进雪地里的彻骨寒冷,浑身汗毛都跟着竖起。
这是自然界弱小者遇到天敌后的生理反应。
钟冯青感觉非常不适,一度想要避开江棠的视线。
她的失态太过明显,连苏铃都注意到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铃担忧地看着她,“阿青,你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钟冯青下意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