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绪佑似乎结束了与卿溪然的电话,走到卧室的衣帽间里,默默的帮卿一一收拾起小衣服,他跪在一层的柜子前,一件一件的将小衣裳拿出来,倏尔停住不动了。
文静觉得好奇,站在绪佑的背后,一步步上前,视线越过了绪佑强壮的肩头,看向绪佑的前方。
她看到,绪长官打开了衣帽间里第四层的柜子,里面放了卿一一的很多“珍宝”。
所谓珍宝,就是一些漂亮的塑料小钻石,精致的小猪佩奇钥匙扣,出去吃啃得鸡赠送的小人儿书……还有一张卿一一自己复印下来的画。
画上是绪佑当初信手涂鸦,在卿一一的那张《我的爸爸》画纸上,随手祸祸的自画像,他穿着驻防的作战服,手里拿着枪,单膝跪地,朝着前方开枪打坏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卿一一把这张画用妈妈的复印机,偷偷的复印了下来,然后用蜡笔,偷偷的在这张复印件上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我的爸爸。
小丫头虽然现在跟绪佑势同水火,但是,当初,她也曾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偷偷的幻想过,她的守护神就是她的爸爸。
每个孩子心中都有一个最初的英雄,那就是她的爸爸,对孩子来说,爸爸无所不能,爸爸可以飞天遁地,随叫随到。
分不清,卿一一现在为什么不肯接受绪佑,大概是一个孩子,终于梦想成真,所以开始反弹?还是害怕相信这是真的,然后突然有一天,有人又告诉她,这是假的了?
亦或者,明明很渴望,明明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的卿一一,却被一个冷静理性到让人爆炸的妈妈,从小这样教育着,所以,从不肯相信有概念的事情?
她只相信妈妈说的百分之百,不相信仍然有小概率变动的事情。
光线不太明朗的衣帽间里,绪佑伸手拿过卿一一复印的画,肩头细细的颤着,背后的文静看了许久,才是发现绪佑……可能在哭。
她顿时有些尴尬,不知道绪佑为什么哭了,又不知道此时,该不该退出去,放绪佑一个人在这里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情绪。
便是这般,恍若突然间,绪佑开口了,问背后站着的文静,
“可以跟我说说一一的事情吗?我在这房子里,没有找到她们娘俩的一张照片。”
“溪然不是很爱照照片。”
文静在绪佑身后静静道,她想了下,又说道:
“不过我这里有拍一些洋洋在幼儿园和小朋友的合照,我拿给你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