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佑越想越不对劲,尽管他也明白人死不能复生,但,望着嘟嘟响的电话,他突然就很想再听听卿溪然的声音。
这才是恍然发现卿溪然明明拒绝了应召,可他为什么还会给卿溪然打第二通电话。
他觉得她的音色让他颤抖。
而这边,卿溪然头疼的想撞墙。
她匆匆挂断绪佑的电话,哆嗦着唇,颤抖着手拉开了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止痛片,倒了两片白色的药,直接昂头送进了嘴里。
药片在嘴中泛开一抹苦味,她心中的烦躁一重一重的席卷而来。
现在一跟上位者对话,她就烦躁。
因为他们总会考虑很多很多很多,各个方面全都会考虑一遍,然后告诉她这个也不可以,那个也不可以,最后她只能什么都不能做。
很烦很燥。
头疼略轻了一些,卿溪然的手勉强不抖了,她用手指揉了揉额头,走出书房的门,看了看卧室里的一一,见小姑娘踢了被子,撅着屁股睡得跟头小猪一样。
卿溪然便是笑了,世道越发艰难,未来的路迷茫不知去向,但是她的一一在这里。
为了这个小姑娘,再艰难,再险阻,卿溪然都要咬牙走下去。
哪怕头疼剧烈的想死掉,为了卿一一能安睡到天明,卿溪然都勇气百倍,无坚不摧。
缓缓的进了卧室,走入这一室安宁,卿溪然轻手轻脚的给小姑娘把睡姿摆正,又给一一盖好了被子,这才阖上卧室的门,转身进了一楼的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她这样的一个人,大概在18岁之前,将所有的脑细胞都用来计算各种各样的数字了,所以18岁之前,对外界的事物并不怎么关心。
也是在她生下了卿一一之后,才渐渐的有了一些同为宝妈的朋友。
而大局是什么?大局就是给所有人都画上一个大圈圈,保证一眼望过去,大多数人都是站着的,至于在细节方面有多少人蹲下,没关系,大多数人站着就好。
绪佑说她一知半解,把报告发在网上,只会于社会稳定无益,那行,卿溪然思虑不周,她听绪佑的,她就弄份报告,发给洋洋妈、漆雨轩这些熟人,可不可以呢?
端着咖啡,卿溪然进了书房,打开电脑来,开始手指飞快的写数据分析报告。
几年来,卿溪然一直在找结论,数据统计花了她几年的时间,写数据分析报告却只花了她俩小时,等她的一杯咖啡见底,时间已经很晚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