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倾泻在青石板上,打在青色的油纸伞上,飞溅起无数细小的水珠,组成一层薄薄的水雾,遮蔽了纸伞下的陈昂单薄的身影‘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耀眼的电光照的圣火峒的峰顶透亮,巅峰处,那个模糊的身影,一切都隐藏在薄薄的水雾中。滚滚雷声中,方腊褪去外衣,露出精壮的胸膛,雨水顺着他的脊背滑落,几道骇人的旧伤痕,就像蜈蚣一样,盘旋在他的要害。
这些狰狞的伤口,让黄裳都为之动容,虽然已经愈合,但看那贴着要害的可怕伤口,就能想象,这曾经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危险。
明教几位法王站在方腊身后,任由雨水打在他们身上,他们每一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还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威名,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但是,他们却心甘情愿的屈服那个叫方腊的男人手下。
他们有的资质惊人,练成了罕有人练成的旷世绝学,有的出身名门,数十年如一日的琢磨武功,练习绝学,有的从底层杀出,凭着一身悍勇,拼出了一身实力。但是,偏偏是方腊,一个出身农家的普通人,慑服了他们所有人,成为了明教名副其实的教主。
黄裳凝重的看着一步一步走上高台的方腊,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虽然不涉江湖,但论及眼光,明教四大法王绑在一起,也不如他。
从门口,到高台下,只有数十步的距离,青石板上的积水和雨滴碰撞出无数细小的波澜,如果有人踩在水面上,一定能感觉到那种柔软的触感,皮肤接触到那溅起微微的水花。大雨中调皮的孩子,最喜欢这种感觉。
讨厌这种潮湿感觉的人也不少,即使他们在讲究,在小心翼翼,也不可避免地面飞溅的水花,翻腾的水雾,打湿他们的裤脚。
这种烦恼,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黄裳却发现,方腊的裤脚是干爽的,雨水顺着他的胸膛滴落,雨点有力的打在他身上,但却像遇到海绵一样,被牢牢的吸附在他的皮肤表面,很快为他镀上了一层水膜。
他踩在水坑里的时候,就像一点一点没入水中一样,无声无息,波澜不起,升腾的水雾甚至不能靠近他的皮肤,就汇聚成水滴,重新滴落下去。
这是妙至颠毫的力道!
江湖上有些好手,不过有三分功力,就拿一手隔空敬酒而不洒,剑透掌上豆腐而不伤人的本事,来夸耀自己的武功。真该让他们来看看,方腊此时的表现。
无数细小的,错乱的,难以预测的水珠,带着或轻或重,大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