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矿灯在被卷入水中的时候,只坚持了几个呼吸,就闪烁两下后灭掉了,陈玉楼感觉整个人身不由己的顺着水流往前冲,一双夜眼,在湍急的水流里几乎睁不开,只能胡乱抓了一个旁边人的手,免得被水流冲开。
经过一段湍急的水道之后,水流终于平静了下来,进入一段比较平缓的河道,陈玉楼从水下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抓到的‘手’有些不对,那只手的皮肤上有一层又滑又黏的粘液,像鲶鱼一样,有些滑不留手,实在不像人的皮肤。
陈玉楼凭着一双夜眼看过去,自己抓着的那物还沉在水面下,透过水流,只能看见一团形似人形的白影,像一条鱼那样扭动着腰肢,抓着它的手,触之一片冰冷,全没有人体的温度,反倒像一具尸体一样。
陈玉楼情急之下,反而更加冷静,他依旧以右手死死抓着那‘人’的手,左手却伸进怀里,掏出防身的手枪,如闪电般的,将匣子炮抵住那‘人’的面门,就要扣动扳机。
但按下扳机之后,手中的枪就像一块死铁一样毫无反应。
“妈了巴子!死火了!”陈玉楼知道这是子弹中的火药浸水死火了,暗骂一声,这把枪是德国原装的,不比那些山西军工厂仿造,他又经常保养,比新枪还好用,子弹也是外国进口的,一贯以来,下雨天打枪都没事,没想到这次泡了两次水就打不响了。
陈玉楼只好调转枪身,以枪身靠后的铁匣子为武器,重重的朝那团白影的面部打去,他自幼联系功夫,如今情急之下手劲更大,感觉砸到一团软肉身上,只听见水下传来“哇!”的一声,犹如婴儿大声啼哭。
陈玉楼砸得那‘人’吃痛,登时发狂起来,陈玉楼感觉自己抓着的是一条蛟龙一般,将自己的身子往下扯,他大吸一口气,跟着扎进水里,在水下,他才看清了自己抓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只像大鲵一样的蝾螈类生物,鱼身而蛇尾,自己抓着的正是它的右前肢,如青蛙一样,四指而无蹼,皮肤如人一样,只是像新生的婴儿一样皱巴巴的,看上去有些丑陋,它的头部像青蛙一样扁平,但口中有硬骨一样的牙齿,在水中非常凶狠。
陈玉楼掏出怀里的匕首,死命抓着它的右前肢,笨拙但是坚定的朝它的头部扎去,感觉自己扎到了一张又软又滑的橡胶垫,用尽力气,也只是堪堪划开一道口子,对于眼前这个一人高的怪物来说,这点伤害也就和蚊子叮差不多,但见了血的怪物越来越疯狂。
它张大嘴巴朝陈玉楼撕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