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鲤睁开眼睛挣扎而起,他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整个人脊椎弓起肌肉紧绷,就像随时可以拔刀而起的状态,但是看向背向他的那个身影,眼中只有刻骨铭心的恐惧,暴起发难什么的,是万万不敢的,如果有人能看到他皮下肌肉的状态,就会发现,他所进行的准备,全是为了第一时间狼狈逃窜。
他会像弹簧一样弹起来,飞窜出去四五公里的距离,然后遁江而走。
但陈昂只背对他说了一句:“坐下!”他就乖乖的坐下,连逃跑的勇气都失去了。
“穴窍通神和武骨的强化已经完成,你应该很容易就能学会使用它们,但武魂的强化有一点问题,它需要一点刺激,才能从种子的形态萌发……你需要适应现在的这个身体,同时促进武魂种子的萌发。现在此江上游十里左右,有一个老道来与我论道。”
“你去把他胡子剃了,给我请过来!”
卢鲤点头如捣蒜,不敢有半点异议。
陈昂心里叹息道:“我就那么可怕吗?答应他的事我可是一点折扣的没有打,同样的强化在主神那里至少需要他出生入死数十次,才能勉强得到,而且还是有严重后门的那种阉割版强化,我这里一点折扣都不打,完完整整,不留任何后门的强化,反而让他无法接受?”
“莫非真的是那样:人类都是贱骨头,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吃的不香?我要玩弄的他欲生欲死,折腾的他要死要活,践踏他,蹂躏他,最后赐予他同样的东西,他才会感恩戴德?”
随手往江上一指,江水立即凝聚成了一膄冰船,漂浮在水面上,陈昂道:“你去吧!”
卢鲤小心翼翼的踩上冰船,稍微鼓动真气,就看见小船像一支离弦之箭一般,逆流而上,直射上游,破开江上的波浪,划开一条银白的水线,消失在江上的薄雾中。
陈昂站在魔植的触手上,望着天上渐渐升起的明月,身影似真似幻,仿佛消失在这片时空。
宁道奇已经到了江都,夜幕渐渐笼罩了长江,距离杨广所在的临江宫,已经只有不到三十里的距离了,老道士坐在船头上,两岸的杨柳匆匆与小船擦肩而过,这些都是杨广命人所植,如今已经依依如幕矣。
宁道奇叹息道:“杨广开通运河,固然使徭役过甚,令江南江北百姓家破人亡,但也有其雄才大略之处,沟通南北,乃不世之功!但为何又让人种植两岸这无数柳树?为一己之私,就为了乘舟两岸杨柳荫荫,又让多少人埋骨两岸?”
“天下百姓恨其暴虐,岂无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