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若舅母不嫌弃,可先去春园赊一批货入京来卖,来日挣了钱再还。”再怎么说江左也是自己亲舅舅,他还为太子废了手,补偿也好,接济也罢,能帮则帮。
江杨氏其实早便想去春园进货来卖,但碍于自己心中的坎儿,便一直没去,此时听赵淑说起,心中的坎儿也不是事了,五斗米更重要,便笑道:“谢谢阿君,我定早日还上。”
她知赵淑的春园和三顾斋都是有好几家入股,非一人能做主。
“阿君,你若不为难,便帮帮你表哥,他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江杨氏极为难为情,眸子虽未移开,乃与赵淑对视,然那手却将手绢拧得折了好几道褶子。
“好,阿君还有事要办,便不陪舅母说话了,改日再来看舅母。”她站起来,福了福身准备离开。
江杨氏想到库房里所剩无几的物件儿,今儿怕是不知该拿什么来招待这位贵胄,便也未挽留,站起来将赵淑送出了府。
“舅母过些日子,去看你。”她说。
赵淑颔首,并不多言。
从邑光侯府回来,她一直在想江杨氏的话,总觉得有事会发生,这件事郝贵妃知道,而她不知道,如今宫中德、宁、郝三妃像铁三角般,必须得将其中一人击破,德妃倒是好办,她是大皇子的生母,与宁妃是暂时盟友关系,想挑拨不难,难的是太子还在,她们不可能自毁盟约。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对,宁妃前世是走自己的路子才被封为妃的,那么这一世她凭什么封妃?明面上的理由定都是编的。
可恨,皇上战斗力太渣。
思及此,她便吩咐小朱子,“去查一查结草居士。”多年过去,希望她还活着。
“哎,奴才这便去查。”小朱子道。
回到琼华院,碰到毕巧,她福身给赵淑请安,赵淑扬手制止,“可见到老师?”
“先生出府了,临走前让奴婢告知郡主,今夜他不回王府了,在萧宅与萧先生饮酒。”毕巧起身后将洛鹄的话转于赵淑听。
“知道了,你忙吧。”她越过毕巧,往抱夏走去,还以为能问一问洛鹄,想来他定是知晓结草居士的,不过以洛鹄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告诉她,不然这些年他早说了。
来到抱夏,刚进跨进门槛,她便顿住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静一静。”她看着空无一物的长案道。
初春等人不疑有他,躬身告退离去。
人都下去后,赵淑走进抱夏,随手把门带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