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在范闲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又哭了一阵,好一会儿,这才停歇下来。
昨日那温暖的阳光,果然是对冬季来临前的告别。
这不,今日天空便开始阴暗起来,空气也显得潮湿了许多,也寒冷了许多。
此处临近悬崖边上,崖底的阵阵阴风,让人总有种半只脚踏在鬼门关门槛上的错觉。
王启年八面玲珑,心思剔透,长袖善舞,方才以为自己此番必死无疑,对范闲的不满也就完全展露在了脸上,可是现在活了下来,范闲无论是琅琊阁的身份,还是鉴查院的提司,这都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于是又恢复了一脸笑嘻嘻地模样,手上的伤倒是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他以前也是个江湖人,这点保命医术还是会的。
“王某方才言语之间,有所不吉利,一时失言,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王启年特意跑到西边的小溪里去打了水,前来献殷勤。
范闲看了他手心的伤一眼,接过水壶递给司理理,然后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有劳大人记挂,并无大碍,回京后好生修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了。”
“这就好!”
战斗既然已经结束,应当尽快撤离此地才是,可范闲却在一旁入定打坐起来。
司理理则是蹲在他对面,静静看着他,然后时不时地揉一下眼睛。
都哭红了!
范闲在打坐,王启年不敢上前去问何时离开,又从药箱里找出些灵药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去为那三头在刺客箭羽之下已经被射成刺猬的驴友默哀几分钟。
心里恨得牙痒痒,诅咒那些刺客下辈子投胎做不成人,然后被人当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发现还是不解气,想要再给那些刺客补上几刀。
念及此处,王启年突然想起来,那些刺客好像并没有死,起身赶紧朝尸体跑过去。
伸手一探鼻子,果然还活着。
被范闲一剑斩断双腿的九人,已经失血过多,有三个已经得透透的,剩下六个,都还活着,而且那后来莫名其妙突然倒下去的六人,也都尚有鼻息。
还活着!
王启年皱眉,翻动其中一个人的身体,在他的肋部找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伤口。
好像是中了什么暗器。
回头瞥了一眼还在打坐的范闲,王启年想起了范闲那种快到极致,例无虚发的飞刀之术。
实在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