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得跟过来!”
费老单手为掌,在眉心前方,一把将那野桃接在了手中。
咬了一口,眉头微皱。
“这是野桃,初入口腹之际,带有一丝苦涩,只有咽了下去,稍会儿,香甜之味才会慢慢散开,越吃,越有味儿。一般人还吃不到这种东西呢,老毒物,你会不会欣赏?”
费介又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了一会儿。
“嗯,你别说,还真不错。这野桃我以前上山采药之时也见过,尝过,但是不喜欢那种苦涩味儿,也就没再吃过,你小子,不错!”
两人一边吃着野桃,一边在在溪边漫步。
虽然知道费老此次的目地,但范闲还是开口问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说相信就能相信的,不能想当然,一厢情愿。
即使知道费老不会害自己,但是万一呢。
自己要干的事情,容不得一点失误。
费老终究不是五竹叔。
做大事者,不能只靠一时感情。
感情告诉范闲,费介可以信任,但是理性又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完全相信他的时候。
至少现在不能!
费老将言冰云此次北齐卧底的事情,前因后果一一对范闲说了一遍。
范闲也一直认真听着,时不时插口问上一句。
你想想,若是范闲表现出,他人还在澹州,不但对言冰云的身份了如指掌,而且对京都刚刚发生的事情,包括鉴查院临时作出的计划和决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费介会怎么想?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自己在京都有势力吗?
只要往下继续想,就不难推断出他是琅琊阁的人。
谈话最后,费老认真地看着范闲,郑重的说道:“在京都,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记住,天大的事情,等我回来!”
范闲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份恩情。
君不负我,我亦不负君。
“老毒物,活着回来,我说过,要给你养老送终的。”
说话间,范闲取出一块腰牌递给费介。
“老毒物,这块腰牌是我高价买来的,到庙里开过光,你戴着,希望它可能保佑你此行北齐平安归来。”
费介眼睛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背对范闲眨了两下眼睛。
他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还是将腰牌挂在了腰上。
拍了拍范闲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