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又进来一人,他的话打断了苏州知府的沉思,回过神来,只见谢青锋已经披挂停当,看了他一眼道:“原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没有了。”原知府犹豫了一下,原本想说点什么,却到底还是吞了回去,暗道算了,这种小事,世子爷心里能不清楚吗?用得着自己多嘴多舌的?
却不料谢青锋竟十分难得的淡淡一笑,接着道:“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我听说原大人乃是进士出身,在那之前不过一个穷书生,娶的妻子也是十分寻常的乡野之女,难得原大人如今仕途坦荡功成名就,却仍能做到糟糠之妻不下堂,且听说你十分敬爱令夫人,至今尚未纳过美妾,家中连个通房都没有,是吗?”
原知府目瞪口呆,接着整个人都囧囧有神了,暗道我的钦差大人啊,您……您到底知不知道您这几个月干的是什么事儿?顶着多大的压力?您……您您您怎么还有心思打听下官的八卦呢?这……这不对啊您。
心中的嚎叫当然不敢说出来,眼看谢青锋还盯着自己,摆出了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原知府无奈,只好拿袖子擦擦汗道:“呵呵,钦差大人说笑了,那个……拙荆为下官,可说是呕心沥血,下官未发达时,家里若没有她,大概都能活活儿饿死,难为她当日没有嫌弃下官乃是一个家徒四壁的书呆子,毅然下嫁。如今下官即便有了一点小小的成绩,这患难发妻,又怎能随意舍弃?且拙荆虽是普通妇人,连字都不认识一个,却是极为明理的,下官有时候犯了糊涂,还全赖拙荆当头棒喝,下官着实是敬爱她。”
谢青锋收了笑容,点头道:“你们两个倒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可怜罗姑娘,她的爹爹若也是像原大人这般,她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苦难。”
即便是在这样即将要被逼着看二十一颗人头落地的时刻,原知府那两只耳朵也不禁一下子就支棱着竖了起来:罗姑娘?那是谁?她的爹爹又是谁?苦难?世子爷认识的女人,还能有苦难的吗?就算有,您伸伸小指头,不就把她给扶持起来了?有猫腻,这里面定然是大有文章啊。
原知府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奈何一肚子的好奇虫宝宝,他却死咬着牙关不敢问出一个字。眼见着出了府门,谢青锋翻身上马,往祭台而去,他的心思立刻就回归到马上来临的血腥场景,叹了口气坐进轿子里。
“爷,您说您这样毫不留情,手段会不会太酷烈了些?奴才也算是跟您久历战阵,只是看到最后,都不敢再看,爷啊,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
从刑场祭